“是的,這店主就在自己的店中迎客,我起先以為是雇員還躊躇了許久,後來才知道她就是店主。”祁城覺得自己的世界觀真真是發生了變化,從前隻知道商場是男人風雨叱吒的地方,卻不想短短數月竟見了兩位傳奇一般的女店主。
一位是當前的罹月小姐,而另一位真真是美若天仙的小娘子,祁城想起來不覺幾分歡樂浮上了麵,罹月看著祁城麵色的變化不可置否的挑挑眉,嗤笑道:“很漂亮是吧?”
“那是!著實是個美若天仙的大美人!”看著祁城激動的表情,罹月卻不禁沉靜起來,心中難以分明南宮悅的出現究竟是福是禍?
如若南宮悅隻是碰巧來到極北做生意,對自己應該是一番好處,而自己目前卻仍舊莫不清楚底細,如若南宮悅的身後是那個人……罹月眯了眯自己的眸子,不覺有幾分的沉重起來,她原以為自己可知道所有的真相,但是按照極北王的說法,自己卻總在離真相一步之遙的位置。
她還看不清紛擾的真相,卻大體都明了饒天翔黑手所伸向的一切,這要讓她如何去麵對饒子墨?
是福是禍,終究躲不過?似乎無論自己目前有沒有準備好,臨近門這場似是而非的鬥爭,是非要接下不可了呢?罹月忽而低下頭,看著手上的紫玉戒指低聲輕笑了一聲。
“祁城,你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了麼?”罹月伸出自己雪白修長的手指細細的打量,眉眼明明柔和,卻在幾月間學了些祁烈隱隱的壓迫感。
祁城收斂了麵上的神情,抖擻的立了起來,對著罹月微微一頷首,走出了小廳堂。
“風滿樓一聚。”聲音清冽柔美,卻如同珠玉一般落地有聲。南宮悅看著手中的信箋勾起了唇邊的笑容,懶散的容顏如精致的牡丹一般緩緩的開放。一切都在按照饒子墨的計劃向前,如若猜測無誤應該可以見到罹月。
“你確定她會是罹月麼?”南宮悅不緊不慢的將信箋疊好,好幾個月前饒子墨就急急地用飛鴿傳書召她來極北,隻是簡短的說明了罹月現在的狀況。她知道時不免驚異擔憂,雖與罹月相處的時間不長,卻真真是想罹月能夠善始而終。
生意場上幾分真幾分假,能遇到一個知己姐妹已是難得。她以前雖有過千萬個饒子墨和罹月間的猜測,自己卻偏偏是沒有猜中,到最後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麵。
“無論她是不是,她卻是我們眼下唯一的希冀。”饒子墨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有幾分的收斂,他剛到極北沒多久,便發現極北近來民間最大的傳言便是極北王府多了位女管家,女管家來曆不明,卻為極北王將諸多的事情管理地井井有條。
神秘出現的女子,卻又偏偏在極北最大的勢力者麾下投身。他懷疑過,但卻覺得現實不容的他去懷疑,隻要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自己都必須去證明。
“子墨,前輩的紛爭,你知道多少?”南宮悅歎氣,美麗的容顏閃過敏感的紋路。饒子墨卻一愣,輕抿著嘴唇,眼臉微顫,有些回避逃離的神態。
“子墨,你可以瞞的過年年,你卻瞞不過我……”南宮悅笑了起來,雋秀飄逸的衣衫幾分曳動,“我隻幫你這一次,我雖有心幫你們,但你如若一直這般緘口不言從前事,子墨,你們的結永遠都解不開。”
南宮悅看著饒子墨若有所思的神色,抿了抿唇,將信箋收折進袖口離去。饒子墨卻一直淺笑著玩弄手中那把雪白的綢扇,眸中的光華有一瞬間的黯淡。
許多事他從前不想說出口,很多事即便他全都知曉了,心中也無法狠下心去承認,總是怯懦,總是逃避,可自己這般才一步步的把罹月逼離了她的身旁……
樓西父親的賭坊被毀,父親定然會從樓西起身來到極北。如若不再父親來到樓西之前將一切說明,恐怕罹月的恨會更加難以消磨。緣起緣滅,方生方死,放下了一切都很簡單,可問題是誰又能有這般的胸懷放下這千斤的仇恨?
罹月,我從不奢望你放下,一報還一報的命數總要有一個人來還。你在風雨中走的那麼急促,為何不肯帶上我為你遮擋一切難處?
你若不肯帶上我,我隻好自己倒貼來了……
饒子墨折扇一揮,遮住自己半邊的臉頰,明明是有些無賴的表情,卻虛幻的讓人無法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