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最近時常會有幻聽?”
“是……是的,我總覺得有人在我耳旁對我說話。”
“哦?具體的內容你有印象嗎?”
“具體的內容……應該是類似於……類似於力量之類的話吧。”
“你最近的睡眠怎麼樣?”
“睡眠的話……應該挺不錯的,一覺睡到大天亮。”
“嗬嗬……這你倒是和以前一樣,還是沒心沒肺的。”
“……”餐廳裏的溫度有點低,從空調口吹出的簌簌冷風讓鍾立有些發抖。他看著從對麵那妝容精致的女人口中緩緩吐出的煙圈,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以前她跟我說話總會臉紅呢!“小潔,我承認過去的事確實是我做得太窩囊了,但你應該也知道吧,我並沒有解除基因鎖的能力,那一天我真的沒有辦法。”
“所以你就那麼看著?”那妝容精致的女人掐滅了手中的煙,眼神充滿陰翳地看著鍾立:“你就那麼看著我的弟弟被那幫畜牲虐殺?縮成一團拚命發抖?”
“小潔,我……”
“打住,打住。請你叫我的全名,叫我楊雨潔。”女人的眼神從陰翳變為了鄙夷:“你說你無法解除基因鎖,沒辦法從那群畜牲手中救出我的弟弟。好,這點我不怪你。他既然選了抗擊魔種這條路,那這就是他的命!我誰都不怪。但是你看看你,你做了什麼?我弟弟選擇去抗擊魔種,你鍾立也是同樣做了這個決定吧?魔種攻擊要塞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你倒是說啊?”
“小潔……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鍾立。”楊雨潔的神情開始變得冷漠,她從自己的提包中抽出了幾張鈔票拍在餐桌上:“機會我們給了你一次又一次,讓你承認自己的懦弱真的那麼容易?魔種很強大,偌大的鋼鐵要塞也無法抵擋。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就隻有你一個人毫發無損地存活了下來?為什麼我弟弟被殘忍地虐殺,而同為一個小隊的你卻毫發無損地存活了下來?”
鍾立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麵容悲愴:“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當我清醒的時候要塞裏都是血,滿滿的都是血啊。”
他頓了頓,看了看楊雨潔繼續說道:“當時你弟弟就倒在我旁邊,眼睛睜得大大的。我到現在……到現在都能記得當時他的眼睛。我知道的,你們一直都在怪我,可是我又何嚐沒有怨恨我自己?你們以為我就好過嗎?”
“夠了!”楊雨潔重重地拍了一下餐桌,“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說了,高層在那件事之後就一直在懷疑你是魔種的間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雖然不了解你但在這件事上我還是相信你的。為了擔保你出來我已經花了很大的代價,我們之間的情誼也就到此為止了。這點錢你用來結賬吧,以後你好自為之。”
鍾立感到一陣無奈,他看著楊雨潔急步離去的背影想要將她拉回來。手掌向著她張了張卻終究還是放下了。的確啊,魔種利用大規模的空間傳送奇襲要塞,那麼多人就隻有自己存活了下來,換作是誰都會懷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