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孽緣呐。”公西芷搖頭晃腦地說。
阿汶奇怪地瞅她一眼道：“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都是誰教你的？”
公西芷臉一紅，立馬指著卓項言說：“是他看的那些經書上的！”
“經書上還有這些話？”阿汶不相信地望著她，“我讀書少，你別騙我。經書上不都是什麼四大皆空嗎？”
“真的！不信你問小和尚！”公西芷狡辯道。
卓項言聽她倆說話挺好玩，還樂嗬嗬的，主要是剛剛那頓飯沒吃成，小金和他暫時都沒有被賣的危險了。
公西芷嫁禍給他他還沒聽出來，傻嗬嗬地對公西芷笑著，忽然就感覺頭頂上火辣辣得烙下了一巴掌。
“你幹脆還俗得了，還念什麼經？”阿汶忍笑道。
他們一路不遠不近地跟著，倩兒拉著公西凡走得飛快，先是去了秦淮河邊，回頭一看阿汶他們也在附近，立刻又拽著公西凡走了。
“唉，家門不幸啊。”公西芷惆悵地說。
“你再學五嬸說話我就拿針線把你嘴給縫上。”
公西芷立刻把嘴一捂，瞪著大眼睛——不說了，絕對不說了！
阿汶心想，就這麼跟著也不是辦法，得躲起來，讓倩兒好好跟公西凡說會兒話，她才好觀察。
於是幾人兜了個圈子，倩兒回頭不見了跟蹤的人，終於放心了，拉著公西凡的手在城外田埂上坐在歇息。
阿汶躲在城門後，瞅準時機，又領著一幫小跟班轉移到了天邊的大槐樹後麵。
槐樹邊拴著一頭黃牛，看見凶神惡煞的小金就橫著牛角要頂它。阿汶把卓項言和公西芷扔到樹上去，還不忘低聲指揮小金道：“快跑！”
那黃牛一角頂了個空，脾氣上來了，紅著眼睛瞪阿汶。阿汶嘿嘿一笑，撒了一把迷藥，道：“乖牛兒，睡吧。”
那牛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應聲而倒。
阿汶拍拍手，心想，不錯，以後可以跟人吹我這藥能放倒一頭牛了。
她爬上樹，趴在兩人中間，居高臨下地打量田埂上那兩人。
公西凡一臉僵死的微笑，對倩兒畢恭畢敬，說的話叫人好不肉麻。阿汶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心想這藥賣可以，給慕燃吃還是算了吧。慕燃要是這麼傻嗬嗬地朝著她笑一天，她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一巴掌拍死他。
也隻有倩兒這傻丫頭，還喜不自勝，以為公西凡終於眼裏有她，心裏也有她了。
但她終究還是有點羞怯，有點不確定，兜了好大一個圈子才終於問：“凡哥哥，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公西凡微笑著答。
“那，你是喜歡我多一點還是喜歡阿汶多一點？”
“阿汶是誰？”公西凡依舊微笑。
倩兒一愣，又問：“那我和芷兒呢？”
“芷兒又是誰？我不認得，我隻喜歡你。”
公西芷在樹上癟癟嘴，罵了句：“這勾人的小狐狸精！”
阿汶瞥她一眼，揪著她耳朵說：“以後好好跟著小言念經，別學人家嚼舌根子行不行？”
“我這不是在為你鳴不平嗎！”公西芷不服氣。
“關我什麼事。”阿汶故作不屑道。
“哼，你就不承認吧，反正我知道你喜歡我哥，你在吃醋！”公西芷越說越激動，不知道是想說服阿汶，還是想說服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