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汶忙著在附近采藥時,慕燃便仰躺在石塊上曬太陽。阿汶時不時瞄一眼,總覺得發光的不是天上的太陽,而是他。
“醜丫頭,我能聽見你心跳聲的,能不能不要瞄我一眼心突突一陣啊?怪吵的。”慕燃胳膊搭在眼睛上,懶洋洋地說。
阿汶羞憤地別過臉去,他是順風耳嗎!
睡了兩個時辰,慕燃起來,見阿汶還在到處摸索挖刨,便過去幫忙。
他是不認得什麼草藥毒草的,見到長得還算順眼的便揪下來,遞給阿汶。
阿汶受寵若驚,一概全收!
不是毒草又怎樣,過了慕燃的手,一樣能毒死人!
日沒西山之時,慕燃忽然說:“醜丫頭,你想跟我學武功嗎?”
阿汶立刻抬頭,目光爍爍地望著他,“想!”
慕燃笑著坐下,數著指頭對她說:“輕功,劍法,掌法,你想學哪個?”
“想學哪個都行嗎?”阿汶認真地問。
“嗯。”慕燃點頭。
“哪個都想學!”阿汶咧嘴一笑,有種奸計得逞的得意。
慕燃微微皺眉,手拍著她的腦袋道:“好貪心的醜丫頭啊。好吧,你想學我便教你,誰叫我欠你人情呢。”
阿汶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完全忽視了“欠你人情”四個字的意思。
“不要每天都來,我會煩的。”慕燃懶懶地加了一句。
阿汶憋憋嘴,這種話我自己回去揣摩就好了嘛,還非要這麼直接地說出來,傷心。
“天黑之後不要進山,千萬不要,”頓了頓,看著她笑道,“會死的。”
阿汶點點頭,不問為什麼,怕他煩。
一抹妖豔的紅影深藏於山林中,始終閉目養神的曼陀羅聽見慕燃那最後一句話,忍不住嘴角一揚,她睜開眼,看著依依不舍離開的醜丫頭,若有所思。
天色漸暗,阿汶急急忙忙地往回趕。終於有個小小的家了,強大的歸屬感拉著她,歸心似箭。
也不知道公西凡中午有沒有管卓項言和小狗小貓的飯。
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來,張望已久的一人一狗齊刷刷地蹦起來,朝阿汶奔去。
小奶貓睡得正香,聽到這動靜大概以為是要開飯了,也探起腦袋“喵”了一聲。
“中午吃飯了嗎?”阿汶進門就問。
卓項言點點頭,指指隔壁院子,意思是公西凡沒忘記他們。
阿汶摸摸他的光頭,進屋找了個小瓦罐,把蛇塞進去,又用塊大石頭壓住,防止它出來把卓項言給咬了。
而這一連串驚悚至極的動作是當真卓項言的麵完成的,回頭見卓項言傻站在那驚恐地張著嘴,阿汶說:“看見了吧,那東西碰不得的!”
卓項言點頭如搗蒜——絕對不碰!
阿汶休息了片刻,想想慕燃,越想越開心。
又看看眼前這個家,嘴角笑意越發的濃了。忽然心血來潮,既然是個家,那她該自己動手做飯才是!
翻出昨天買的柴米油鹽,點起火便鼓搗起來。
晚風徐徐炊煙嫋嫋,很快,小院子裏的傳出了鋪天蓋地的糊味。
阿汶抹了把汗,眼睛掃了下卓項言和小黃狗,說:“吃啊。”
卓項言深吸一口氣,拿起筷子,夾了點碗中黑到看不出原形的東西,放進嘴裏,咽下去,對阿汶笑笑——吃飽了!
阿汶撇撇嘴,又望向地上的小黃狗。
小黃狗仰起脖子望望她,望望卓項言,又低頭歪著腦袋瞅瞅盤子裏黑乎乎的東西。前爪撥弄了兩下,把盤子打翻了,然後一屁股坐下哼哼唧唧看著阿汶——反正我不吃!
阿汶臉黑了起來,揪起小黃狗教訓說:“雖然這東西不太好吃,但它好歹也是糧食啊,是要花銀子買的哎!你不吃可以留給小言吃啊,誰讓你浪費的!”
卓項言默默避開小狗求救的眼神,唉。
“怎麼了,發這麼大脾氣?”公西凡笑得陽光燦爛,手裏端著一個砂鍋走進來。
卓項言立刻兩眼發光地盯著那鍋,但怕阿汶傷心,又不好表現出很想吃的樣子。
公西芷牽著公西凡的衣角跟在後麵,撲過來抱了一下阿汶說:“我哥煮了好多綠豆蓮子羹,你們吃完飯也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