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炎飛一見張雪哭了,隻覺他的心像是被誰的手給扯了一下,很疼,他急忙走到了張雪的麵前,低聲說道,“你是不是啥,發誓不靈,說話不算,你不必遵守那個什麼所謂的誓言的,這個你也信。”
張雪微微的蹙了蹙眉,眼眸中閃過了一抹淒冷,她很清楚,在他們張家發誓是絕對有效的,可不是陳炎飛說的什麼發誓不靈。
她苦笑了一聲,用手擦去了臉上的淚水,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她父親一定是再清楚不過了。既然他已經這麼決定了,父女親情也是走到了盡頭了,如果是這樣,那一輩子青燈古佛又有何妨。
張雪看了一眼陳炎飛,給了他一個微笑,她很美,笑起來一定如春花般燦爛,可是,現在她的笑容卻如凋零的黃葉一般,那樣的淒冷冰寒。
張雪再次跪倒在地,直接就給陳石又磕了三個頭,開口說道,“陳老,毒誓我一定會遵守,等我把那把龍牙刀交到我父親的手裏,我自然會來這裏應誓。”
“張雪,你是不是糊塗了,這樣的誓言又何須遵守呢,你起來。”陳炎飛上前就要去拉張雪。
張雪跪在地上,苦笑了一聲,看著陳炎飛,眸光閃動之間全都是傷心,“陳炎飛,謝謝你。發誓之事在外人眼裏看來純屬是無稽之談,可是,你我同時修行之人,毒誓怎可兒戲。如果我不遵守,那個誓言勢必就會落在我父親的頭上的。”
陳炎飛還要說什麼,卻被張雪給攔下了話,她的聲音中帶著一點兒的淒冷,“謝謝你,陳炎飛,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這青燈古佛一生,又有何妨呢?人總為情苦,為情痛,沒有情緣也是一種解脫。”
聽到了這裏,陳炎飛知道,這丫的張雪一定是傷透了心了,想到了這裏,他突然邪惡的笑了一下,對張雪說道,“張雪,在你心裏真的就沒有了牽掛之人嗎?你告訴我,我在你心裏又算是什麼人呢?”
聽到了這裏,張雪不禁微微的愣了一下,她定定的看著陳炎飛,眼神迷離難懂,終於,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了下來,她哭著說,“算了,我們從來就沒有過開始,又哪裏來的牽掛呢。”
“張雪,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告訴我,你真的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哪怕隻有一點點。我喜歡你,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陳炎飛用手扶住了張雪的肩膀,漆黑的眸光裏麵有無數的水草在蜿蜒糾結。
此時的他,突然就看不清自己的心了,他不知道自己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愛她嗎?他不知道。
張雪看著陳炎飛,眼中的情緒複雜紛亂,像是幽深的海洋一般,充滿驚濤駭浪,卻又在轉瞬之間沉寂了下去。變成了一口枯井,再無波瀾。她死死地咬著嘴唇,開口說道,“好了,陳炎飛,不要再說了,我明白你的心。隻是,我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