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好多事了,姐姐,有喜歡的人沒有什麼不好,我不介意。”歐陽看出了楊格的尷尬,她知道後麵的話無需坦白,大家心裏是明白的就好。
真是諷刺,楊格想。也許真的沒有緣分。在你介意的時候說出了喜歡,在你釋然的時候選擇了祝福。
“你現在過得幸福就足夠了,往事不必再記起。”楊格這樣安慰她。
“但是我想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生的二十一年不能是空白的吧?”歐陽介意自己失憶這件事,特別是麵對家人和朱家敬的時候,感覺自己被密謀了一樣,心裏發慌。
“沒什麼不一樣,你和以前比。”楊格這樣說能否讓歐陽不再糾結,她也不知道。
“姐姐,你和我說說以前吧。比如易溪,比如我們……”
歐陽的記憶缺失的剛好,都是讓人煩惱的部分,這是上天的意思吧。楊格不想讓歐陽失望,但是又不能說實話,所以她開始為她彌補那些缺失的記憶,以一顆善良和流血的心。
“易溪在大三下半學期出國留學,你們為此吵過好幾回架,兩個相愛的人無法忍受異地,所以你們和平分手了。”楊格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手臂上的傷疤在提醒自己,都是謊話。
楊格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壓在她身上時易溪那張猙獰的臉,他以愛一個人的名義傷害著另外一個人愛人的權利。使用野獸一樣的手段,在楊格回校的半路殺出,用侮辱和恐嚇的話語羞辱她,最後看到自己的雙手粘上了楊格手臂滲出的鮮血,倉惶而逃。人會因為嫉妒,因為利益,還有因為他們口中的愛而喪失理智,但人畢竟是人,區別與野獸,看到血逃跑的野獸是不存在的。
楊格忍著痛,回到了宿舍。一條血淋淋的手臂嚇壞了高蕭,躺在病床上的楊格久久不能忘記拔出釘子鑽心的痛。高蕭至今也都記得楊格是回來的路上,因為天黑不小心摔倒紮到了釘子。
“原來我的初戀是這樣結束的。”歐陽感慨道,楊格看著她,知道她相信了她的話,雖然心裏感到痛苦但是這樣也好,痛苦少一個人承擔也是一件好事。
楊格回想起他們倆個人分手的場景,那是她偶然遇見的。
易溪說了些什麼,楊格無法得知,但是歐陽當時的反應讓她相信歐陽知道了易溪對自己的“暴行”,並在受傷的那段時間對自己關懷備至,雖然兩個人嘴上沒有多說,但是歐陽堅決與易溪分手,算是對楊格有了一個交代,這個交代不是出於愛情,而是出於人性。盡管易溪主動認錯,後來又有道歉,但是被訂上釘子的牆永遠留了個洞,那些粗魯的話像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的。以後的三個人見到麵都是心情複雜的擦肩而過,不過後來易溪出國這倒是真的。易溪的出國,給了所有周圍認識的人一個接受這對天生一對的人分開的理由。
關於自己和歐陽之間,楊格沒有想好要怎麼構造這個謊言。突然想到了高蕭說過歐陽找她詢問畢業照的事情,那就從畢業照開始編吧。
“關於我們”楊格停頓了一下,這樣的口氣怎麼聽起來有種前任的感覺。楊格改了改口“關於我嗎?一直都是你的好朋友呀,常常在一起吃飯,看電影,逛校園、逛街呀,就差天天膩在一起了。”大學認識到現在十年的時光被楊格三言兩語一概而過。
“為什麼連畢業合照都沒有照呢?”歐陽說出了心裏一直以來的疑問。
“因為沒趕上,錯過了,你知道畢業的時候很忙的,各忙各的。”楊格說道。
“騙人!”歐陽突然說出這兩個字。難道她知道了真想嗎?那份情書她還記得?楊格猜想道。
不等楊格解釋,歐陽接著說道:“高蕭都有和你拍,我也有和高蕭拍,就是我們兩沒拍。”歐陽現在的表現像極了一個在抱怨“男朋友”的女朋友一樣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