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和主角行走在神跡之城的大道上，遊客很多，類型卻很單一，都是年少公子哥帶著成群的鶯鶯燕燕閑逛。
這很正常，不比二十一世紀，在古代能遊山玩水的絕大部分都是這群人。
兩邊的商鋪也很熱鬧，唯有兩間位置最好的旺鋪門可羅雀。
“入教堂”，兩間相鄰鋪麵招牌都一樣，卻分屬於兩個宗教。顧名思義，是兩教招收信徒的“門麵房”。這可能是神跡之城唯一還與宗教有關的地方，不對外開放。
真的有人進去，紀元看到一個領著加強排，臉色發白，腳底發軟的公子哥進入其中，然後在萬規教教長的見證下，正式成為萬規教的信徒。
等公子哥從裏麵出來，紀元問道：“萬條教規你都能做的到？”
“下定決心，沒什麼做不到。”公子哥說完，轉折立刻來了：“隻是我為什麼要做？真神曾說過，人還能吃屎，又有幾人會去吃。”
“什麼意思？”紀元道。
公子哥道：“做的到與會去做是兩回事，真神相信他的信徒，所以真正的信徒根本不用遵守教規。”
紀元愣住了，十規教的不靠譜白紙黑字的寫在那張紙上，他沒想到萬規教更加不著調。
這時相鄰的十規教“門麵房”內，正好走出一位新信徒。聽到公子哥的話，他吐了一口痰，輕蔑道：“無信者！”
公子哥怒了，指著十規教“門麵房”上刻著的十條天規，念道：“一：不準成神；二：不得升仙……九：不得成佛；十：不準飛天。哪一條普通人能夠做到！”
“做不做的到是你的事。”十規教新信徒虔誠道：“何為天規，就是令行禁止，能做到也絕不能做。”
“虛偽。”
“偽信。”
兩名新任信徒先是對罵，接著對打。
兩人帶著的鶯鶯燕燕也打成一團，這可比古跡好看多了，人群立刻圍得水泄不通。
穩坐如山的兩教教長見擠不進去，直接上了桌子。
紀元和主角默默擠出人群，另一個方向，一名老者和一名十來歲的童子在四名年青人的護衛下，也狼狽的鑽出人群。
“信神者太瘋狂了。”童子說道。
老者道：“人在求神，卻不信神。莫說這裏，天下都無真正的信徒。”
童子疑惑，問道：“各教都有狂信徒……。”
老者道：“因為執著，所以瘋狂，如果神不能帶給人好處，還有人會信仰它嗎！人把信仰當成交易，問題是神不會與人做交易，因為這裏魔鬼的活兒，所以現在神通失靈，神跡難現。”
“幾位教長都說神不現世，是對人的考驗。”童子又道。
老者道：“一種極端，人在神麵前如螻蟻一般，又有什麼資格讓神來考驗；另一種極端，神需要人通過考驗，那它有資格稱之為神嗎！總而言之，人與神分處兩個不同的世界，生而為人，多做幾件人事，少神神道道的。”
“人應該有什麼做為？”童子問道。
“青史留名，成王成聖。”老者道：“有此成就者被尊稱為聖賢，人心不古，本朝太祖被尊為最後的聖賢。忠也無雙，義也無雙，太祖德行，千古流芳。”
“快說說。”小孩都愛聽故事。
老者道：“開國太祖是孤兒，被節度使李讓所救，視如己出。二十年後，新帝登基，猜忌李讓節度使。太祖毒殺義父，麵對李讓部下的唾罵，太祖傲然說道唯忠而已。”
“封建社會的悲劇。”紀元暗道。
“義呢？”童子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