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人群中傳出一道聲音,一名白衣人走了出來:“打開這箱子看看又何妨?”
金吾衛奇道:“你又是誰?”肖田二人卻是不再理會,架好馬車就要走人。
“駕!”田侍衛一聲出口,卻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看見了天。他在趕馬車,怎麼會看見天呢?不對!他這是,躺在地上啊!他一個鯉魚打挺爬起身來:“是誰暗算老子!”這時,他和對麵也剛爬起來罵了句差不多的話的肖侍衛同時看見了馬車上的白衣人。白衣人直接把馬車掀翻,讓黑箱子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說,打開看看又何妨?”
肖田二人急忙掠至箱子旁邊:“這是朝廷要案的重要證據,你敢動,便是犯了大罪。”“你不會是那李明璞的同黨吧?”
白衣人置若罔聞,手直接伸向箱子上的鎖具。肖田見狀齊齊出手。
“啊!”也不知白衣人是怎麼還擊的,總之這兩個倒黴蛋又摔了個四腳朝天。
“本王看此事也有端倪,微生少傅,盡管開鎖,有事本王擔著!”那滿麵笑容的中年人也走了出來,圍在箱子旁,一副好奇的模樣。金吾衛們在看到這個中年人後,眼中出現驚色,齊齊跪倒:“參見南陽王殿下!”南陽王隨意地一擺手,對著微生英道:“開吧。”
微生英右手握住鎖具,傳出內力輕輕一震,鎖具便喀一聲斷開了,這隻是把很常見的一開鎖。南陽王戲謔道:“看來尚書府對這‘重要證據’的重視程度很不怎麼樣嘛!”旁邊肖田二人已經爬起,隻餘滿臉苦澀。反觀孟獲,則一臉喜意。
微生英頓了頓,見箱子內毫無動靜,一抿唇,掀開了箱蓋。
所有的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見,箱子裏是一個人。一個閉著眼睛,似是昏迷了的男人。微生英目光淡漠,轉身對孟獲說道:“孟捕頭,她就是你要抓捕的外族奸細嗎?”孟獲連連點頭:“就是她!多謝微生少傅!”微生英把箱子蓋上:“那有勞孟捕頭將她帶回去吧。”
孟獲指揮著捕快們把箱子運走,肖侍衛咬了咬牙,出聲道:“這明明是李明璞家裏一個丫鬟,知曉他不少秘密……”話忽地中斷,他發現,微生英正牢牢盯著他,目光中蘊含了怒意。他是兵部尚書府的侍衛,真刀真槍幹過的士兵出身,不是什麼見風就倒的小廝,可他卻發現,自己承受不住微生英眼中的壓迫。可聽南陽王言辭他明明隻是個少傅。
“微生英還請殿下幫個忙。將尚書府這兩名侍衛一並押往京兆尹府。”“那是自然。尚書府窩藏外族奸細,嘖嘖,這事可了不得。”
京兆尹府審案正堂。
兩名跪著的侍衛,一口箱子,箱子已打開。侍衛心裏頭很亂,招認會把尚書府拖進深淵,不招認,該如何說辭……
“段大人,我先把我知曉的告知。五天前我曾遇到此女子,其時她作胡人裝扮,於深夜一人行走在路上,形跡可疑。”侍衛耳邊傳來微生英朗朗的聲音,讓他更加叫苦。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肖立,田大生,你二人作何解釋?”
罷了,該爭取的他都爭取了,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小少爺,這事由你做下,也由你來圓罷!
“回稟大人,我二人是接到小少爺的命令,將此女子平安送出京城,其他一概不知。”
“哦?”
孟獲上前一步:“大人,我認為此二人應該隻是受到指使,其餘不知。要想知道具體原因,還得讓他們的小少爺楊駿來一趟。”
“楊駿麼……”段大人遲疑起來。坐在一旁的南陽王哼了一聲:“本王在此,你隻管派人去叫。”段大人眼中一喜,立馬吩咐下去。
“也不要幹等著,看能不能把這女奸細弄醒,好好審上一審。”
“是!”段大人手一揮,孟獲上前一把抓起吉娜往地上一扔,動作間毫無憐香惜玉,好像就是要把人砸醒。
“啊,咳,咳。”吉娜慢慢睜開眼睛,咳嗽著慢慢爬了起來。眼見她似要站起,孟獲一把把她按下去,踢了她膝蓋一腳,讓她跪好。段大人站起身來:“南陽王,微生少傅,此女一直裝瘋賣傻不肯吐露真言。說來慚愧,下官曾嚴刑拷打過,但不見成效。”南陽王哦了一聲,好奇地打量起吉娜來:“還是個硬骨頭?”微生英道:“不知段大人可願聽某一言?”段大人忙道:“微生少傅請說!”微生英道:“來的路上某詢問過孟捕頭此案情況。如今不如將此女掛在府門口三天,三天後若無異動,殺之。”段大人略一沉吟:“不錯,若此女還有同黨,依西域人最重義氣的性格,不會不來救;若三天後還無異動,那此女就是孤軍深入,或臨局棄子,殺了完事。嗯,來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