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孫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狂奔下樓,卻因奔得太急,竟把一個正在上樓的公子哥給撞倒了。
“對不起。”
仲孫秀不知撞的是誰,也顧不得扶人,邊狂奔邊道歉。
“混蛋,撞了本公子就想跑?來人,揍他。”
被撞翻的公子哥在朋友的攙扶下爬起,咬牙切齒的咒罵著,率人在後邊追殺仲孫秀。
仲孫秀一路狂奔來到案發現場,看清躺在地上的男人容貌,心頭不禁一沉,男子正是管鵬,一柄匕首正插在他的胸腹之間,直沒至把柄,流淌的鮮血把衣服都染成了紅色,如花如玉已被嚇得花容失色,隻知哭泣。
“二哥,誰幹的?”仲孫秀跪下,用手托在管鵬的腦後,咬牙切齒的連聲催問。
“管鵬,你還有何未了心事?”寧中則陰沉著老臉說道,他跳窗下來,比仲孫秀快,已察看過管鵬的傷勢,這一刀插在他的胸腹要害處,縱有大羅仙丹也無力回天,沒有當場咽氣已算是奇跡。
被仲孫秀撞倒的公子哥帶著朋友家丁氣勢洶洶追到,要找仲孫秀算帳,卻被寧中則陰森冷厲的攝人目光嚇得不敢連連退後,膽氣瞬間降至冰點。
且不論張承、管鵬、仲孫秀三人的關係,單衝著同為太監這事,他碰到了就不能坐視不理,管鵬也算前景光明,他和仲孫秀爬得越高,對幹兒子張承越有利,三人在宮中相互扶持照應,張承隻要運氣不是太渣,熬個二三十年的,最起碼也能混到掌印總管的位子,沒想到管鵬竟出了意外,他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心生殺機,殺氣自然外露,加上一身深不可測的武功修為,那陰森冷厲的恐怖殺氣足以把膽小的普通人給活活嚇死。
“三弟……我……聽我說……”管鵬吃力的喘著氣,麵龐肌肉因劇烈的疼痛扭曲起來,變得猙獰嚇人。
“嗯,你說。”
仲孫秀低頭,把耳朵湊到管鵬嘴邊,寧公公的話他也聽到了,管鵬已沒救了,趕緊交代後事吧。
“三弟……隻怪我……一時大意……”
管鵬喘著氣,每說一句話,都要費很大的力氣,麵龐的肌肉也因劇烈的痛感抽動,他能夠支撐到現在,隻因還有心事未了。
論武功修為,他絕對是一流高手中的頂尖級別,尋常的高手都能打趴,隻是一時大意,沒想到調戲如花如玉姐妹倆的小混混二話不說,突然抽刀就捅,他是陰溝翻船,栽得很冤,而且運氣太渣,直接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三弟……答應我……照顧好……她們……”
管鵬交代完心事,突然伸出手,用力抓住仲孫秀的胸襟,慘白無血的臉上竟然現出一抹紅暈,仿佛生機重現。
“嗯。”
仲孫秀拚命的點頭,他隻覺鼻子酸酸的,不知啥時候湧出的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心理清楚,管鵬這現象隻是回光返照,生機將絕。
“三弟……我好冷……”
管鵬喘著氣,臉上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胸腹間的血還在流,他的力氣,生命也在跟著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