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強聽劉徹說完,咽了口唾沫,他那吞咽聲格外響。
隨後機艙裏便再次陷入了沉默,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那個趴著的飛行員,他軍襯領子上掛著中尉徽章,腦袋側擺在飛機駕駛麵板上,臉正側對著兩人。他臉上的肉早已經朽爛成灰,整個腦袋說白了就是一骷髏,眼睛框黑洞洞的,但二人都覺得那玩意兒依舊還有功能,現在正瞧著他們似得。
“我們還是看看有沒有啥有用的東西,沒事就趕緊撤吧,這地兒怪瘮人的。”寶強說。
劉徹雖然沒說話,但身體已經不自覺地轉動。
其實這機艙裏的東西真的能用一眼瞧盡來形容,到處灰撲撲的,不論是什麼物件,有沒有用,此時的統一特點就是特髒。
兩人瞧了一圈,最終還是將目光集中在了那艙門後頭的幾個木箱上。
“嘭嘭嘭!”
劉徹用手裏的短棍敲了敲那木箱,聲音沉悶,說明裏頭有東西。劉徹朝寶強打了一個眼色,寶強會意,兩人一人一頭將其中一個箱子抬到稍微敞亮一點的地方。
寶強倒不愧是特種兵出身,手硬腳硬的,當即一腳就給那箱子正麵的木板子給踹了一個洞,劉徹用那根短棍插進洞裏充當撬棍,不消幾下,原本就有些腐朽的木板扯著鏽釘子整個給劉徹掀開了。
打開的木箱子裏整齊排碼著六個油紙包裹物,同樣對軍隊熟悉無比的二人一看都雙眼放光。
寶強更是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個油紙包裹拆開,果然,油紙一剝開,裏頭金木結構的槍身露了出來,寶強三下五除二,一挺嶄新的手提式機關槍出現在他手裏。
這也是上次大戰時期的產物,美式“湯姆森”衝鋒槍,由於聲音頓挫有力,有人形容像當時的打字機一樣,所有又有外號叫“芝加哥打字機”。
“好家夥!等的就是這個呢!”寶強把手裏的槍翻來覆去地瞧,“哢嚓”,槍機一聲脆響,沒有半點卡頓,說明這槍沒有一點問題,寶強甚至還能聞到槍機裏新上的槍油的味道。他臉上笑眯眯的,隻能用愛不釋手來形容,恨不得抱著槍親上兩口。
劉徹也扯了一個紙包拿了一挺,一隻手舉在手裏感覺重量適中,應該沒填彈藥。打磨光滑的木質手柄在手中拿握感很強。
“這應該是M1928A1型,口徑11.43MM,可惜裝的是20發彈夾,找找看,裏頭應該還配有彈藥的。”劉徹說。
寶強立馬去箱子裏頭翻找,果然在箱子一頭找到同樣用油紙包裹好的彈藥立方。
馬不停蹄的,寶強撕開包裝抓起一把子彈就開始往彈夾裏壓,他的欣喜溢於言表,有哪個當過兵的人不愛槍呢。更何況他是作戰特種部隊裏出來的,那可是真正拿著槍在和平年代維過和,與恐怖分子,毒販,境外反政府武裝作過戰的部隊,眼下這樣的局麵,不論有沒有必要,槍的重要性都是不言而喻的。
劉徹依舊站著,他看了看手中的槍,又看了看駕駛台上依舊側著腦袋瞧著他們的美軍骷髏,昨晚到現在這一係列事究竟有沒有聯係不得而知,拋開怪力亂神不說,這兩個被囚禁的靈魂客死在異國他鄉的深山老林裏,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同情的事兒。
何況,那時他們也算是盟友。
“唉,劉徹兄弟,你咋不裝子彈呐,這槍俺還隻在電視裏看過呢,不知道順不順手,這下要是再碰到小姑娘那種怪物,咱就直接一梭子上去,哈哈哈哈。”
寶強已經笑開了花,剛才的那種陰晦氣氛也早已經一掃而空,畢竟軍人手裏隻要有槍,就能跟長了三個膽子一樣。
劉徹忽然幽幽來了一句:“咱們把這兩具骸骨弄下去葬了吧。”
寶強停止手中動作,蹲著轉頭看向那具骸骨“中尉”,他依舊望著兩人,像在表達著某種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