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寶在大通工廠有六七年了,可是一直是個小小的職員,與張誌輝這個市公司綜合科副主任比起來,他王大寶還差得遠呢。所以王大寶才這麼著急的把家裏麵的那頭母獅子拉了回去。
鄰居關上了門,張誌輝又剩自己一個人在冰冷的樓道上了,他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辦了,你說叫門吧,又怕那個母獅子又出來和自己罵仗,不叫門吧,自己在樓道上麵也不能這樣站著一晚上啊。張誌輝有點進退兩難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隻聽到“碰”的一生,自己家裏麵的防盜門就被打開了,緊接著房子裏麵的燈也開了,迎接自己的是女友小晴那張陰沉的臉。張誌輝一時間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趕緊就一頭紮進了屋子裏麵。
“小晴,我,我要向你解釋,這個。。。”張誌輝趕緊就對著一臉冷霜的小晴吞吐的說到,他顯得十分的驚慌,心裏麵很害怕小晴把自己和月姐的事情給搗出來。
“好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洗完睡覺,今天晚上你睡隔壁那間房子,不要進我的房間。”小晴說完話,立刻就閃進了以往兩個人的臥室,而且還狠狠的關上了門。不用說,這個小晴又把臥室的門給反鎖上了。
張誌輝一時間還真是被女友這種把戲搞得有些吃力,他關上了防盜門,慢慢的做到了客廳裏麵,點上了一根香煙,悠然的吸了起來。
過了十來分鍾,張誌輝終於站起了身子,他走到小晴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房間裏麵立刻就傳來了小晴的怒斥:“你怎麼了?旁邊又不是沒有房子,麻煩你不要敲我的門,OK?”
小晴的脾氣張誌輝還是知道的,自己這女友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兩人交往前張誌輝就一再向小晴承諾過,要盡最大的可能包容她的小姐脾氣,隻不過是小晴上次亂約男人的事情做得有些太出格了,所以張誌輝才威風了那麼幾天。可是現在,生活已經重新步入了正軌,張誌輝必須適應以前的那種生活氛圍。
“小晴,你聽我說,我剛才接了你的電話,正在辦公事,把你當做我們柳總了,所以才那樣叫你,平時在一般場合,沒有領導在的時候我都叫她月姐,這樣在稱呼上好親近領導嘛,你看看你,就為這點小事情生氣,太不值得了。”張誌輝立刻低聲下氣的對著房子裏麵的小晴說到。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我才不信呢,不管怎樣,你先自我反省幾天,睡那邊屋子,我現在要休息了,不和你多說了,明天單位還有很多事情要我處理呢,晚安。”小晴聽了張誌輝的話,壓根就當做了耳邊風,一點原諒的意思也沒有。
張誌輝被小晴這麼一說,心裏麵剛相好的解釋理由,一下子就全泡影了。他慢慢的走向了隔壁的睡房,打開了門,有氣無力的走了進去。
這一晚上,張誌輝突然就覺得自己失眠了,好像怎麼睡也睡不著,於是他索性把自己這些天收的好處都拿出來,一個人在臥室裏麵數起了這些鈔票,用張誌輝自己的話說,有時候自己真有點變態,閑的發慌的時候就數人民幣,數錢的感覺真的很舒服。這有著一種讓人亢奮的喜悅。
其實張誌輝根本不用數那些銀子,人家送他的時候,那都是一萬一萬整好的,總共加起來也就那麼一些錢,張誌輝看著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廢紙,心裏麵突然就覺得一陣子空虛。這個世界為什麼要創造出這麼一些東西,讓人整天為它而活著?
張誌輝的思想開始有些混亂了,迷迷糊糊中,渾然睡了過去。這一晚上,張誌輝幾乎是在被那些錢圍著睡著的。
當然,睡夢中他夢到的也是這些東西,不過與之不同的是,張誌輝夢到了無數的金元寶,那些金元寶就像是雨點一樣向自己壓了過來,堆積的滿屋子都是,最後,他被金元寶給包圍了,有的甚至已經壓上了他的頭頂,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張誌輝終於對這些廢銅爛鐵感到了厭倦,他開始作死的掙紮,最後他終於從金銀堆裏麵爬了出來。就在那麼一瞬間,他從睡夢中驚醒,一睜眼天大亮了。
張誌輝趕緊起了身子,穿好衣服後,他試探性的走到了旁邊的主臥,輕輕推了一下門,結果,門被死死的反鎖了起來。
張誌輝知道,女友小晴還在生著自己的氣呢,這樣一想,他趕緊就把自己昨天晚上拿出來的私房錢(別人送禮的那些錢)放到了客廳的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