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擔心的幫著他不停的拍打著後背,他越吐越多,似乎要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他不說一句話,臉色越來越白,到最後盡然吐出了血,她嚇得一下僵在了那裏,手都停止了拍打動作。
“前斯年,去醫院吧!”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到,平時那憂鬱的眼眸,此刻早已經失去任何神采,隻是很痛苦,很痛苦的樣子。
醫院的急救病房裏,在點滴的作用下,他總算停止了嘔吐,等到醫生來查房的時候,早已經沉沉睡去,渾身還散發著難聞的酒味。
值班的醫生老頭顯然把她當成了他的家屬,一副責怪表情看著她,
“作為家人,你難道不知道他有很嚴重的胃病嗎?他的胃已經割去了四分之三,如果還這樣繼續,那就是拿生命開玩笑!”
她隻是聽著,滿臉的不可思議,囑咐過一些注意事項還有服藥劑量後,老醫生終於走了。
長呼了一口氣,她也累到腿軟,趴在他的床邊上,盡然不知不覺也進入了夢鄉。
早晨,被護士的說話聲驚醒,抬眼便看到他早已經醒來,此時正盯著她看,她有些尷尬的咳了咳嗓子,看了一眼進來準備打點滴的護士,又看了看他道,
“打點滴之前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幫你去買。”
他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她將背上不知何時多的外套放到床上,抬眼看了他一眼堅決道,
“早飯必須要吃的,你的胃不好,吃點稀飯最好了,我去幫你買。”
她轉身離去的時,他一拉將她胳膊拉住,對上她疑惑的雙眸,聲音冷淡道,
“你在這裏呆著,我去買。“
他把她強迫拽到了床上,拿了外套自顧的走了出去。
從他出去買早餐那一刻,他留給的印象又多了一項,逞強,這是許多白手起家男人的通病。
可是當吃過早餐,護士離去,他將一個黑色塑料袋扔到她麵前,道,
“去換一下吧!
打開那一刹那,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隻是幾秒鍾已經變了數遍,他低著頭翻著雜誌,連眼都沒抬一下。咬了咬下唇,起身快速向洗手間移去。
那天是應是她此生最為丟人的一次吧,洗手間大大的鏡子裏,她如此清晰的看到自己裙子後麵處的大片血漬。
怪不得他不要她出去,怪不得他讓她坐到床上,原來他早發現了。
,她知道他不會是那種嘲笑別人丟人的人,可是總覺得麵對他會不好意思。
她想給茉莉打電話,幫她帶件衣服過來,可是手機還在他旁邊,最後實在熬不過走出去,他還在看著書,點滴已經打完,她輕輕走過去,拿過自己的包,便想離去,可是他卻突然抬起眼忘了她一眼,淡淡道,
“換身衣服再走吧!”
她不好意思的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像個靦腆的孩子,他隨手將倆個滿鼓鼓的商場紙袋遞了過來。
多年以後,她一直記著,他第一次幫她買衣服,每件衣服的尺碼都是剛剛好。
他們結婚後,他說,這輩子他隻幫倆個女人買衣服,一個是她一個是他的妹妹。
雖然是秘書幫選,可是尺碼都是他來定,醫院那一次,他也是給秘書打了電話要求去買回來的。
他們結婚的消息傳的很快,沒有訂婚直接結婚,茉莉說,秋靜他肯與你結婚,定是愛上了你。
她也這麼認為,因為她率先愛上了他,他是個紳士,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她說過的每句話他都會記在心上,她喜歡做的每件事情,他都知道。
在她答應與他交往那天,其實父親就找她談過話,父親說,
“前斯年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你終究是太過於單純,隻希望不要受傷的好。”
她笑著搖頭,說
“爸爸,我信斯年。”
她信他,比信自己都真實。
媽媽說,
“斯年那孩子吃的苦多,對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看的極重,愛情,隻是他事業上的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