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如針,絲絲穿透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就站在她的身後,她光著腳埋頭在那片淩亂的草地上尋找,路燈的燈光終究昏暗,她看不清,因為燈光,因為那斷了線的淚珠。
她找著,他痛著,手慢慢握成拳狀,指甲一寸一寸扣在手心處,恨不得血肉模糊。
終於,她放棄了,呆呆的低著頭坐在那片淩亂草地上,他看不清楚她的臉龐,隻能看到她的背,那樣瘦弱,那樣落寞。
她一顫一顫抖動的肩膀,讓他的心跟著顫抖,許久,她轉過頭,淚水早已布滿臉龐,看著他站的地方大聲哭著吼道,
“為什麼要這樣?你有什麼權利這樣?”
為什麼要這樣?她盡然這樣質問他,她是他的,從三年前就是,他的女人,他兒子的媽媽怎麼可以戴別的男人給的戒指?
可是她卻質問他為什麼?他那麼愛她,可是她的心卻始終在沈鬆林的身上,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送的那枚戒指當真有那麼重要?重要到,已經入秋的季節,她光著腳一路從十二層跑到下麵去找,重要到,為了那個男人的戒指,如今她這般質問他!
憂傷蔓延著他的全身,刺痛著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他妒忌沈鬆林,妒忌快要發瘋。
他恨不得將那個男人碎屍萬段,恨不得用盡一切辦法將她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記憶都消除,……。
可是現在,他隻是怔怔地望著她,許久,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靠近到她身旁,彎腰將她抱起,聲音帶著些許的沙啞,
“地上冷,回去吧!如果你真那麼想要那枚戒指,我來找!”
她任由他抱著,不反抗也不說話,頭低垂著,緩緩的閉上眼睛看都不看他一眼,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有任何的對視。
他不懂的,或者從一開始他都沒有懂過她,他不明白,她至死都不能丟棄那枚戒指,除非戒指的主人不要她,因為她沒資格!
清晨,一早醒來,她摸著頭剛走出房間,便看到他和小小已經在餐廳吃早餐,見她出來,,不帶任何表情的將托盤遞給她,語氣卻是冷冷地道,
“早餐,還有那枚戒指我已經放到你的床頭櫃上,完好無損!”
她看了一眼,麵無表情道,
“不用了,謝謝!”
可是他的手依舊保持地給她的姿勢,良久沒有懂,說出的字也異常堅決,
“吃掉!”
她靜靜地看著他,伸手接過,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剛剛揚起,隻見她將盤子裏的東西轉身倒進了垃圾桶,轉身將托盤放到他麵前道,
“謝謝你的早餐。”
他愣了一下,眼睜睜的看著她徑直走回了臥室。
等到她梳洗好出來,他讓小小去房間裏換衣服,並且囑咐小小要將喜歡的玩具都裝進書包。
而他自己竟還坐在餐桌旁,桌上那倒掉的盤裏又已經裝滿了。他大約是吃過了,正在埋著頭看著平板電腦上今天的工作計劃,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抬,道。
“把早餐吃了,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否則你知道我有辦法治你!”
她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威脅她,她憤憤的坐了下來,隻得一口一口地吃光。
“今天我們搬家!”
他若無其事的說著,可是她卻噴了出來,他抬眼望了一眼有些激動的人,淡淡道,
“這個家太小,三個人住會有些擠,再說對孩子成長不利。”
“你的意思是要換地方?”
“是!”
短的再不能短的回答,她看著他,冷冷詢問,
“為什麼不征求我的意見?”
他連頭沒抬,隻是冷冷道,
“你可以不搬,繼續住在這裏,不過小小我是要帶走的!”
她忍著怒氣,嚼著嘴裏的早餐,放佛嘴裏的碎屑便是赫晨睿,恨不得將他嚼的稀爛!
他抬眼看了一眼,臉憋得通紅的她,嘴角的弧度再次慢慢揚起,他要讓一切都回到回去,他要讓她的心裏隻有他,僅此而已!
他們的新家,是那套別墅,她來住過幾天,所以還算熟悉,隻是走入這裏,往事如煙,嫋嫋飄來。
世界上最好的時光,莫過於你愛我時我也愛你。
他在做著改變,每天早晨,他都會準備早餐,雖然張嫂一直強調她想做的,可是赫先生不讓她插手。
早晨他走的早,每每她醒來,他早已經離開,可是他留下的早餐她卻必須要吃的,家裏的每個傭人都是他的眼線,她反抗不過,隻好聽話的,每天吃他重複不變的煎雞蛋,從一開始看不出雞蛋的模樣,到開始成形,從剛開始的味道不明,到現在的有點美味,她知道他是在用心,用心讓她感動,可是她卻也清楚他這麼做都是因為小小要有個完整的家,這樣她的心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