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媽?”
總算,他能認認真真的跟她說話了,
“你給我老實交代,為什麼要跟若曦解除婚約?”
赫晨睿皺了皺眉頭,道,
“媽,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具體等我回去再說。”赫母哪裏等得及,立刻斥聲道,
“難道你這幾年還沒有玩夠?林若曦是你自己選的,婚也是你自己求的,連孩子也是你讓人家懷的,我這個當媽的從來沒有拿刀逼過你!如今說要分手就分手,你就這樣絕情?”
一口氣說了一大通,心裏的憋著的火氣略略的下去一些。
忽然覺得他今天老實的很,盡然一句話也沒有反駁,心裏卻反而
沉了下來,自己的兒子自己太了解了。
“當真是要解除,不要若曦,不要她肚子裏的寶寶了嗎?”
赫晨睿這才簡簡單單的答了一個,
“是”
字,瞬間赫母的心涼到了穀底,自己的兒子,心怎麼可以這麼狠?
“晨睿——”
赫母扶著額頭,一聲歎息,良久沉著聲有些難過道,
“晨睿,你已經三十幾歲,不再是二十歲的年齡,以前你爸爸對你說過從商者心需狠,眼需毒,可是如今你卻把在商業上的狠毒帶到了生活裏,若曦懷胎十月,眼看孩子要落地,你卻和她說分手就分手,媽媽也是女人,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生育一個孩子是需要多大的勇氣,你知道嗎?生孩子有多痛,你知道嗎?那是在生死線走一遭,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對話那頭,死一般的沉寂,沉重的呼吸聲隔著聽筒傳來,赫母又是一聲長歎,滿是淒涼道,
“回來再說吧,媽媽希望到時候能看到你的改變。”
他已經好久沒有抽過煙,可是今天回到家後,他便把自己關在陽台外,一根接一根的抽。
她知道,有時候有些決定是需要他自己去做的,她也清楚的知道如今他需要麵對的是什麼?
倆個女人,倆個孩子,終究是要選擇一個的,即使抉擇再難,也要選,生活是沒有多選題的,尤其感情。
幾天後,他才到家,一到家便看到家裏的陣勢,爸媽,姐姐姐夫都已經在等候他。
赫母將牛皮紙製的文件袋扔到他麵前,大聲質問道,
“你倒是給我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給我說清楚,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從文件袋裏滑落出來的幾張照片輕飄飄的散落在了地上,有他和小小的,也有他們一家三口的。
他扯了扯嘴角,彎腰將那幾張照片輕輕拾起,指間滑落照片裏小小的人兒,放佛在撫觸,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全家人看著他的動作,俱是微微一愣。
“我要和前小跳複婚,就這麼簡單。”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懷疑和堅定,赫母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呼吸瞬間就開始不平穩,手指顫抖著指向自己的兒子大聲道,
“簡直就是胡鬧,胡鬧!”
赫秋靜幫著媽媽順氣,一邊抬眼看著赫晨睿問道,
“晨睿,你就這麼肯定前小跳會和沈鬆林離婚和你複婚?”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她說過我要和你在一起這句話,他便相信她的心和他一樣堅定。
“所以就為了她,你要拋棄自己的親生骨肉,撫養另一個男人的孩子?”
赫秋靜語氣依舊平平淡淡沒有一絲感情起伏,此時赫母激動的心也緩和了不少,將目光對上兒子的臉,她便要聽聽這個小子到底要怎麼回答。
而赫父始終都是一臉平靜和盧思明似乎隻是一眾聽眾一般,隻是靜靜的聽著,等著赫晨睿後麵的回答,或許解釋。
“那孩子不是別人的,是我的。沒有我的三年裏,她一個人已經承受太多,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過錯將他們母子錯過三年,現在我絕對不會放手。”
聽到這樣的回答,客廳裏一下陷入了寂靜,靜的似乎連掉在地上的一根針也能聽得到了。
許久,赫父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
“你確定,那就是你的孩子?”
赫晨睿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赫秋靜拿起桌上小小的照片,盯著看了好久,才道,
“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做一個親子鑒定為好,沈鬆林的公司破產,外債還未償還完,而這一切的債主都是前小跳,之前她從公司下麵的銀行不就貸了一個億的數目嗎?”
赫秋靜話裏的意思,赫晨睿再清楚不過,他的眉頭不由的微皺,滿臉不耐煩冷冷道,
“她是什麼樣的女人我最清楚!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是我的兒子!”
盧思明輕輕的拽了拽自己妻子的胳膊,意思要她不要再說,可是赫秋靜今天似乎很不大對勁,不理會丈夫的提示,繼續道,
“晨睿,你難道就不建議她和沈鬆林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嗎?她早已不是三年前那個幹淨的前小跳了,加拿大的商圈對她的評價還用我再給你說一遍嗎?”
赫晨睿臉色變得陰鬱,看向赫秋靜的眼神俱是冷冽,
“姐,別人怎麼說她,怎麼評論她我都無所謂,但是你,你是最沒有資格說她的人,不為別的,隻因前斯年!”
聽到前斯年這三個字,剛剛被衝擊的人,再一次身體便的僵直,而這中間最數赫秋靜,她的瞳孔突然放大,一改往常的溫柔,對著弟弟突然大聲嘶吼道,
“前斯年怎麼了?為什麼為了前斯年,我就不能評論她,告訴你赫晨睿,前小跳和前斯年都一樣,你遲早會後悔,遲早會走到我當初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