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說的時候我想聽,你想說了,抱歉,我寧願聽不見。”菁華說著,直接合上電腦屏。
酒店裏的嚴天雄呆呆地看著那邊被關掉的視頻,他回頭問燕青:“小雄的體溫還沒退嗎?”
“是的,先生,大夫說孩子年齡太小,可能導致雙耳失聰。”燕青一五一十地傳達大夫的醫囑,“看了很多大夫,沒有誤診。”
嚴天雄閉上眼睛,同時,他說:“馬上安排回國,順便,讓菁華知道。”他思索了片刻,“還是別告訴菁華了。”
“是,先生。”燕青立刻動身去辦,嚴天雄站起來簡單地把東西收拾到一起,他還想告訴菁華一聲,思索了片刻,他還是放棄了。
合上電腦蓋子的菁華愣愣地傻坐著,從什麼時候開始,嚴天雄成了她的全部,她都不清楚,隻是,她突然想起來她還有一個承諾沒有兌現,和王落陽的承諾,那麼,她還得回去一趟,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不知不覺,菁華進入夢鄉,夢中的她,站在瀑布前的山澗之間,她獨自在嚴天雄七夕那天帶她去的別墅前,隻有她,孤零零的站在風中,後來,菁華被轉冷的天氣凍醒,她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還是不足以抵擋覺得刺骨無情的溫度。
第二天艾倫的電話更是像催命一樣催他回去,艾倫索性關了手機,半小時以後,白顧展親自登門拜訪邵將,菁華待在她的房間裏就像消失了一樣,她直接無視了白顧展的拜訪,蒙頭大睡,因為她不用想也知道,讓白顧展焦慮不安的,隻能是七叔叫他回去的命令,而且,很容易想到,白顧展這次,抗命了。
艾倫起初也打算不見白顧展,但是這裏畢竟是巴黎,不是Z市,他們還是好朋友,不過讓艾倫為難的是,他不能告訴白顧展菁華的秘密,那樣足足能毀了菁華以後的生活,困擾中的艾倫隻能繼續菁華交給他的一個很簡單的工作,看著自己的筆記本讓它不要偷懶的工作,找出全世界和自己相貌相似的人。
白顧展帶來了幾瓶不知道他從哪裏撈出來的好酒送給邵將:“帶來幾瓶小酒給你解解悶。”
“少來,說吧,得罪誰了,躲到我家避難。”邵將照著菁華告訴他的話,對白顧展說。
“七叔。”白顧展的話音剛落,邵將的臉色也變得跟白顧展一樣蒼白,裝作和自己無關的艾倫盯著電腦屏幕,他感覺什麼幹擾了信號一樣屏幕閃出一抹雪花,接著,電腦自動飄過一朵蘑菇趕走雪花,查找繼續。
“真是天才。”白顧展湊到電腦跟前,看菁華天才一樣的程序,但是好景不長,艾倫撇撇嘴,屏幕下方的紅燈閃爍,艾倫不得不去叫菁華來處理,他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菁華抱著枕頭疲倦地從樓上走下來才想起來白顧展也在,她摘下眼罩眯著眼睛尷尬地對白顧展笑笑,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閉眼。”
她四平八穩地坐下來,眯著眼睛低頭敲鍵盤,隨手把頭發紮起來,對他們說:“有人想見見我們。”說罷,她打開視屏窗口。
一個陌生男人的臉讓菁華覺得有些不舒服,她嘟囔著:“沒想到,我第一句話竟然是,你化妝成了誰?”
屏幕上的男人在他們三個都反應過來他的身份以後,對他們說:“查理,你違抗命令。”
菁華淡淡地說:“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她指的是,白顧展坐上邵氏總裁的位子,她在暗示屏幕上的男人,她都知道,更何況一張假麵。
“菁華,你需要冷靜,你和那個小家夥都還好嗎?”男人轉向白顧展,白顧展的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菁華,他滿眼的傷心,突然間無從安放,男人的目光回到菁華臉上,“你該回來看看你的那位朋友了,她沒有你淡定。”
“你到底在做什麼?”菁華一字一頓。
“你會慢慢明白的。”男人的眼裏這才閃出慈愛的目光,依依環顧他的兒子和養子,最後是艾倫,“你們慢慢,都會懂的。”
“這麼說,我們都不用回去了?”菁華故意搗亂。
“你們都得回來,給你們一點時間吧。”男人歎了一口氣,“查理不怎麼好過。”
把他們攪成一團的七叔掛斷了視頻,菁華抱著電腦站起來要回房間,白顧展吸了一口氣:“等等,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