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乙的理由很簡單:“再是高強的武功,隻怕你學也不會。”
因著這個茗因鬱悶了好一會兒,但他很快又振作起來,反而更加盡心地照顧芒種,期待芒種能早日恢複記憶,教他什麼所謂的絕世武功。
芒種可不知道茗因對他打了什麼樣的主意,他每天該吃就吃,該睡就睡,除此之外就回憶過去,什麼都記不起,就繼續昏迷。
一個人完全沒有過去,他還有什麼念頭,去把握當下,麵對未來呢?
茗因正打算繼續說點什麼喚醒芒種,讓他不要一天到晚都這樣死氣沉沉的。沒想到芒種突然睜開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有人來了。”芒種輕聲說,聲音澀澀的。
“哇哦,你終於肯說話了。”茗因瞪大眼,繞到芒種麵前,看什麼稀奇東西似的,“誒,不對。”
他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重點,又說:“你是怎麼聽到的?”
“啊呸,不對,這還不是重點,誰來了?”
茗因突然有點緊張地往門口走,他知道如果來的人是畢乙或者大夫,芒種是不會突然說話的。但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地方,誰會來?
他正打算開門看看什麼人,沒想到先有人從外麵粗暴地撞開門,將茗因撞翻在地。
“誰!誰敢推本大爺!”茗因一邊從地上爬起,一邊罵罵咧咧。
“茗因,你小子輩分有點大啊。”來人走進房間。
芒種看見進來了三五個人,為首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和茗因差不多大,麵色帶著些令人不舒服的陰鬱。
茗因似乎有些傻眼了:“冗尚岩?你怎麼回到這裏來?”
冗尚岩?聽名字似乎與冗為有些聯係,但他眼中沒什麼善意的光,讓芒種格外注意了一下。
冗尚岩審視地盯著茗因身後的芒種,嘿嘿笑起來,說:“聽說姐姐私藏了一個男人,我就好奇想來看看。沒想到還是個挺俊俏的哥哥,姐真是有眼光啊。”
“你別亂說,什麼叫私藏男人啊。”茗因推搡著冗尚岩。
冗尚岩揮開茗因,走到芒種麵前上下打量,說:“我這當弟弟的還不是為了姐姐的終身幸福著想,我容易麼?喂,你叫什麼?怎麼不說話呢?啞巴嗎?”
弟弟?是畢乙的弟弟,那就是冗為的兒子。不知怎麼的,芒種從心底裏有些討厭他,還是一教之主的兒子呢,真是像個市井小流氓,帶一堆人隨意闖入別人的房間,還說得這麼不客氣。
茗因根本看不下去冗尚岩這樣侮辱芒種,把他推向門口,道:“芒種哥受了傷,你別在這裏說了,讓他休息。一會兒副教主知道你來鬧騰,又會不高興……”
“副教主?”冗尚岩突然翻了臉,聲音拔高了幾分,“她是副教主又如何,方正我遲早也是教主,我為什麼要看她臉色?了不起啊?!”
茗因見冗尚岩帶著幾個人堵在空間狹小的屋子裏,完全沒有要出去的意思,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就怕讓芒種被傷到。
芒種突然從椅子上起身,一言不發,冷冷地盯著冗尚岩。
“怎麼,副教主找的野男人,你不服氣麼?”冗尚岩故意將副和野咬得很重。
“滾出去。”芒種用沙啞的聲音說。
冗尚岩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芒種,隨後他和身後幾個人一起大笑起來。冗尚岩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讓我滾?!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他的話音剛落,芒種毫不客氣地揮拳,一拳打在冗尚岩胸口處,揮過的袖風將那幾人一起推出房間門。
幾個人一個疊一個在地上大叫,茗因誇張地張大嘴巴,半天回不過神。
“娘的,你敢,敢打我!你給我等著!”冗尚岩感覺自己的胸口有骨頭似乎斷了,他哎喲哎喲地叫著,讓其餘的人趕緊扶著他離開。
直到他們走遠,茗因才回過神來,蹦起來“砰”地一聲把門砸上,回過頭滿臉崇拜地望著芒種:“芒種哥,你果然是上天派來傳授我神功的高人,你是怎麼做到的?”
芒種沒回答,他也不知道身體中為什麼會有這樣一股力量,似乎能毀滅許多東西。
他所恨的,令他厭惡的,甚至是他所追求的。
他試圖回想,頭卻像針紮一樣疼,意識漸漸模糊了。
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哎,芒種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