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琉蘇不明所以地抬頭,正對上李仙玉有些蠱惑的眼睛。
“琉蘇小姐,你剛才說的那個人,是芒種嗎?”李仙玉低聲輕語,聲音輕柔問道。
“是……”琉蘇呆呆地看著李仙玉的眼睛,完全移不開目光,連她在問什麼,自己在回答什麼都不知道。
李仙玉看琉蘇目光渙散,知道自己成功了,於是大膽問道:“那他是不是有什麼別的身份?比如說,和上淩宗……”
琉蘇並沒有說話,李仙玉在她眼中看到了掙紮,於是趕緊又問:“芒種到底是誰?”
“上淩宗宗主之子,白冥莽……”琉蘇說這話時,精神與李仙玉的攝魂術劇烈衝撞。她咳出一口血,栽倒在桌上,推翻了一桌的酒壺。
就在琉蘇昏倒的一瞬間,一道人影破窗而入,淩厲的掌風向著李仙玉打去。
李仙玉嚇得尖叫一聲,連連後退,但那人窮追不舍,直到另一個人擋在李仙玉麵前。
“爹!”李仙玉看清擋在麵前的人時,驚喜叫道。
李國俊擋住那個從窗戶闖入的人,兩人交手處揚起一片煙塵。李國俊被擊得倒退兩步,噴出一口鮮血。
“爹!你沒事吧?”
李國俊一身狼狽,反觀對麵那人,毫發無損,氣定神閑。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身著一襲黑袍,臉部的線條俊逸而不失剛毅。他的眼神冰冷,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在下本無意冒犯琉族小姐,不知閣下如何稱呼?”李國俊一反平時飛揚跋扈的態度,恭恭敬敬地抱拳問道。
年輕男人並不看他,隻是抱起倒在桌旁的琉蘇,語氣冷硬:“琉族,羽飄士,琉永靖。”
李國俊一怔,腦門上冒出冷汗,態度更加恭敬,道:“大人,小女不懂事……”
“如果不懂事就更要好好教育一下。”琉永靖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打斷他,“雲源派雖為雲朔國國教,但有些人並不是你們惹得起的。”
“是,是……”李國俊的笑容近乎諂媚。
琉永靖的眼神落在李仙玉身上,然後抱起昏迷的琉蘇走出門。
李仙玉怔愣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最後琉永靖警告的眼神讓她戰栗一下。
直到那個人帶著琉蘇走遠後,李仙玉才捂住心口問李國俊:“爹,那人是誰?他好強大。”
李國俊吐出一口血,神色忿忿不平:“他是琉族羽飄士的首領,據說隻有二十五歲,但剛才過招時可以看得出,他比我強大得多。”
羽飄士,下屬琉族神廟的一支護衛軍,人數不多,卻勝在精銳,主要作用是保護琉族族長、族長直係親屬。
“他……怎麼會在這裏?”李仙玉打了個寒顫。
“當然是保護琉族小姐,是我大意了,我以為琉族不會派出這樣的高手保護琉族小姐。”李國俊心裏一陣後怕,“好在他沒有追究我們的過錯,否則今天……”
“爹,是我不好,還害你受了傷……”李仙玉哭了起來。
“罷了,其實這對我們來說,不也算得上一件好事了麼?”李國俊忽然笑了起來。
李仙玉不解:“為什麼?”
“真沒想到那小子竟然就是上淩宗的餘孽,白冥莽!”李國俊臉色陰暗,咬牙切齒道,“琉族小姐此次離開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正好也為太子省去一個麻煩,我們要對付白冥莽,嘿嘿……琉族不就插不上手了嗎?”
李仙玉一想也是,又問道:“那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席禹教的教主?”
“不能。”李國俊搖頭道,“現在朝廷格局越來越亂,我們不能把冗為引進奐城。若他能助太子自然是好事一樁,若是他扶持其他人……我們豈不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爹打算怎樣對付白冥莽?”
“我已經想好了辦法,到時候,隻等他自己上門……”
李國俊臉上露出陰沉沉的笑容,他抬頭從破掉的窗戶望向遠方,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