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3)

芒種讚同地點頭:“這也是。”

“既然芒種兄弟要求,那也無妨。”荊項危拿起三尺二寸長刀,向芒種扔了過去,“你用青灼,我用烏斐。”

芒種接住有著精致古樸刀鞘的青灼,右手握住刀柄,緩緩抽出。刀身雪亮的光芒刺入他的眼睛,那些青色的火焰花紋似乎活了過來。

迎麵撲來的是一陣殺人多年留下的血腥氣,有些像烏斐身上的氣。但不知為什麼芒種覺得自己聞到了夏天的氣息,他想起了多年前雨後清爽的那些夏天。

烏斐在荊項危手中自然成型,雲鳶飛快地往後退到牆邊。

“請吧。”荊項危比了個手勢。

芒種緩緩抬起握刀的手,突然間向荊項危揮砍過去。

燕連恒喜歡先發製人,他一直認為搶占先機方能以一定的優勢壓製對手,不會讓自己處於被動中。這個觀念被灌輸給了芒種,於是他們在對陣時,兩人都在比誰更快。

刀勢如急風,帶著巨大的力量一下一下砍向荊項危,每一刀的攻擊之間間隔極短,可以說是銜接無縫。荊項危幾乎沒有還手之機,不由得心生震撼,這個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年輕人,到底是有怎樣的力量?他拿著真正的神器烏斐,還被芒種一直壓製著?

因為不必擔心刀會出問題,芒種的每一刀都揮得肆意暢然。青灼和烏斐相碰發出巨大的震鳴聲,一個雄渾一個尖細。

他忽然想起了過去許多個夏天的雨後清晨,他和那個總是笑意融融的男人站在曙光中練習,兩人手中的刀叮叮當當,都用著雜亂無章的招式。

身後大樹的樹蔭下,白衣男人的臉冷若冰霜,遠遠地看著他們。

父親,他的父親白冥容,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學習上淩宗有名的招式,隻是在為他的將來做打算。這個男人總是疏離淡漠,隻用著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內心的深愛。

過去學習的一切看似亂七八糟的招式,卻是他如今一往無前的來源。

最後一刀向荊項危劈頭落下,荊項危吃驚地連退幾步,卻不慎摔倒在地。

一旁的雲鳶臉色一變,大喝道:“芒種!”

刀在接近荊項危的臉時停住了,但鋒利的刀風仍在他的臉上割開一道極淺的血痕。芒種眼中逐漸恢複清明,隨即被震驚取代,剛才對決中他清楚感覺到刀的殺意控製住了他,但最後那一瞬間雲鳶的聲音收住了殺心,他掌控了青灼而不是青灼役使了他。

荊項危差一點死在他的刀下,這一次有雲鳶的提醒,下一次呢?下一次還會有誰提醒他?

芒種舉著刀緩緩後退,將青灼收回,扶起荊項危,麵帶歉意:“抱歉。”

雲鳶哼著小調,靠在牆邊用樹上結的小果實喂小鳶,小鳶扭過頭不領他的情。

荊項危慢慢收斂起眼中的恐懼和震驚,雙手遞過烏斐,,笑著說:“無事,反正隻是比試比試。芒種兄弟真是好本事,令人敬佩,是在下多慮了,你確實當得起這一刀一劍的主人。”

芒種接過烏斐,纏在自己腰間,又回身撿起青灼的刀鞘。雲鳶斜睨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繼續逗小鳶。

“青灼便是芒種兄弟的了。但我要提醒你的是,這兩把武器,都是戾氣極重,你同時使用它們,可千萬小心。”

“多謝荊公子的提醒,我一定注意。”芒種點頭,“荊公子贈予我此等無價武器,不勝感激。”

“我這哪裏是無價武器,真正的無價武器,可不是出自我荊家。”荊項危謙虛笑道,“比如說,一些人內在的力量,也被稱為武器。”

雲鳶好奇地湊過來問:“內在的力量?”

“對。比如,內力、秘術、詭術、幻術、刺殺之道、通神之術。我說一個典範的例子你們一定知道,上淩宗的內力,我們都認為那才是真正的求之不得的武器。”荊項危說,“不過好可惜,上淩宗早已被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