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一件暗器,淬著毒。隻要燕連恒想,那麼它現在應該在芒種的心髒。
“它的名字叫琉雲,在燕家暗器中應該排得到前十。”燕連恒從黑暗中顯了身形,道。
“我年輕時就喜歡用它,直到離開燕家被消除一切有關暗器的記憶後,唯一還會用的也隻有它了。”燕連恒歎息著,似乎在追憶往事。
“不知大人為何如此大動幹戈?我隻是一個普通百姓。”芒種一邊說著,一邊用內力把毒逼出體外。
燕連恒側頭,眼神極淡地看了他一眼,說:“因為你殺了不該殺的人。”
芒種有些懵了,什麼叫殺了不該殺的人?在他的印象中,沒有殺過什麼不得了的人。他忽然想起了太守府,結合太守府裏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來看,難道燕連恒說的是太守夫人?但這也不可能,太守夫人不是已經死了很久嗎?
燕連恒的眼睛掃過地上的采熹,道:“本來她可以多活幾天的,我對殺了她還沒有興趣。不過,是為了引出你。”
芒種攥緊了拳頭,牙齒被咬得咯咯作響,死死地盯住燕連恒:“你草菅人命。”
燕連恒不以為然笑道:“螻蟻一般。”
新的一柄匕首滑入芒種手中。這種時候不能硬拚,隻有想辦法逃出去。燕連恒會殺了他,如同捏死一隻蟲子那樣。
頭忽然痛起來,痛得像有千萬條蟲在啃噬他的頭。
芒種微吸了一口氣,按住太陽穴。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頭痛發作,讓他措手不及。
燕連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微微挑起眉頭。
芒種忽然抬頭,手中撒出幾片細薄的刀。
燕連恒揚手揮開,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後,卻看見芒種向南逃去。
“跑吧,我看你能跑到哪裏去。好久沒有碰到過讓我這麼感興趣的人了,不過,你一定要死,任何後患都不能留下。”
管淮烈把一盆水潑在草叢中,又甩了甩盆中殘留的水漬。他的身後木板門半開著,露出一點亮光,也是這條街唯一的光亮。
遠處有個不算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向這邊來。管淮烈警覺地盯著那個人影,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讓他直覺防備一切。
人影緩緩地靠近,可還沒有走到管淮烈麵前,便“咚”地一聲倒在地上。
管淮烈先進屋,放下水盆,又從架子上抽下一把長劍,握在手中,這才出門。他走近那個人,用劍尖挑住他的衣帶,把他拖到亮處。
看清那個人的臉時,管淮烈眯了眯眼。
管淮烈認得這個孩子,幾天前他來自己這買東西,帶著那個男人的信物。看樣子有人在追殺他。
這孩子帶著那男人的信物來找他時,他就明白到了應該履行承諾的時間。他已經退隱江湖近三十年了,今天可能是最後一次用刀了。
當年男人帶他離開了那個組織,作為回報,他對男人作了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