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原書《聖經文二十講》改成《聖經文學精講》,是出自於以下原因。
今年仲夏某一天,陪揚州來的詩原君去見某夫婦。閑聊時發現某夫人是信基督教的。不意,她說她在河北的教會中,該教會的人居然在臨產時不到醫院婦產,而是靠祈禱生產,結果胎死腹中,足見其愚昧到背離了基督文化精神,以至造成悲劇,的確令人扼歎!還有一些信教者,其祈禱是為了使自己發財,更有的人,其加入教會的動機是為了企求上帝、耶穌保佑自己延長壽命,等等。
像類似這樣的信教者,確實進入邪門之歧途。鑒於此,鄙人才有著再版本書的願望。
《聖經》,其實是部猶太人的曆史,其中或許有神的真意,但作為神的上帝與神的耶穌,從科學意義上來講,這是種精神信仰,也無疑可以作為精神療法的一部分。精神信仰,也即是精神支柱,精神慰籍,是可以起到治病作用的,但隻是一半療法而已,主要的另一半還須憑靠藥療。所以,凡所教會信徒,應充分理解聖經既是曆史的,更是文學的,既是神學的,更是人學的。
所謂人學,拿周作人的話說也就是文學。而文學的任務則是以正義的事業為已任,以頑強的意誌及其信心感染人的。縱觀聖經中人,從上帝、摩西、耶穌,到一般有正義感的普通人子,莫不有過創痛。美國女作家考門夫人把《聖經》文學比作是荒漠中的甘泉,她的著作,也謂之《荒漠甘泉》。我在書中也引用過考門夫人的論述。記得宋美齡在該譯著有過這麼一段優美的序言,這篇序言寫得太美好了。由此,願大篇幅地引為後記的結尾,以期共饗,並就正於不明《聖經》理念之時人——考門夫婦沒有忘記中國,考門先生離世之後,考門夫人立即擔負起考門先生未完成的工作,她很快在上海建了一座占地三英畝的房子,在禮拜堂的房角石上刻著:“考門紀念聖經訓練學院”。考門夫人辛勤地在遠東工作,終於不支倒地,當醫生斷定是絕症後,考門夫人回到美國,仍馬不停蹄奔走各地策劃一切,希望為遠東、為中國獻上一切,1960年4月17日,考門夫人已達90高齡,就在那年複活節離開人世。安息前三天,她默默的將文件、日記交專人處理,這些文件在她死後經過整理,就是《荒漠甘泉續篇》。
《荒漠甘泉》是一部幫助了無數的人在艱苦中奮鬥,在苦難中掙紮的“心藥”。荒漠指的是心靈的荒漠,譬如軟弱、憂傷、痛苦、喪失信心等,我們的心處於這些狀態時,就好比是幹涸的荒漠,而堅定的信念與愛心則是甘泉。有了這甘泉,軟弱、憂傷、痛苦都可以被戰勝,當我們恢複了喜樂與平靜後,我們的心充滿了甘泉的滋潤。
考門夫人激勵病中的丈夫的話,也同樣激勵了億萬讀者的心。她反複強調的是信心與愛心,這是整部書的主題,也是人類生命的主旋律。
她說:焦躁的開始就是信心的結束,信心是走向成功的橋梁;隻要信心一萌動,祝福就來到了;要堅信神站在你和你的難處之間。強調了信心的重要性後,考門夫人告訴我們如何抓住信心,她說:水退虹霓照,心靜主降靈;一個有福的生命,不憂前程,不患得患失,萬事知足;刮風或酷熱的晚上,露珠凝結不起來,靜謐降溫,露珠才凝聚到葉子上,你必須心平氣和,心裏充滿安寧,神的甘露方可開始滋潤你的心靈;萬物的發展演變,在其自身的規律,神的聲音暫緩,不是拒絕,隻是時辰沒到。我們有了信心之後,又該如何看待困難呢?考門夫人說:神把華貴的王冠置於重重苦難之上;陰暗倒是植物生長的必要條件;逆風會使飛機高升,人生也如此;病痛、貧窮、損失比喻為音樂裏的休止符的話,不能刪除,作為音樂來說,休止符,此時無聲勝有聲,人生也如音樂,雖頓住一下,可我們已徜徉於佳境,過了此刻,聲樂又悠揚飄逸;徹底的失敗往往轉化成神奇的勝利,因為,隻要堅定信心,遲早會絕處逢生:在危難中要感到驚喜,因為,最美的雕刻受匠人敲打最多,每戰勝一次困難,意誌力都會互倍地增長,生命變得更加豐滿。考門夫人把大困扼看作大喜樂,她相信真金來自火煉,想成為真金的人,不僅不該怕火煉,反而應感恩上帝給了你火煉的機會。
雖然,我這本書與考門夫人的書多有不盡相同之外,而且立足點也大相徑庭,但就作為憂患意識來講,這樣的引導卻是相通的。
古敏2006年8月10日香山等閑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