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生死大戰(1 / 3)

範若若手中的長劍就像是毒蛇一般緊緊的纏繞著魔音,逼得後者幾乎是喘不過起來,魔音在之前因為與盧燕交戰,被後者重創,在加之與袁天仲的一番激戰,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因此這樣一番下來,幾乎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現在的攻擊幾乎是被範若若壓著打,隻有抵抗的餘地,卻沒有反手的機會。

範若若心中冰冷一片,看著那連連倒退的魔音,清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白光在手中閃爍,一道匹練以光一般的速度瘋狂的攻向後者。

魔音心中暗暗叫苦,他最強的絕招三弦琴已經在攻擊盧燕的時候徹底斷裂開來,要想再次使用的話,必須要有足夠的時間,可是現在,怎麼辦呢?

而就在此刻,另一方的秦羽珊已經徹底沒了聲息,袁天仲懷中緊緊的抱住她的身體,雙眼中淚珠滾動,全身氣血翻湧,他一聲都沒有什麼波折,即便是在修煉一途之中,也是天資豔豔,從未受到波折,當日為了完成任務,就算是滅殺紫色巨猿都是贏了,而且還因此練成了鬼眼。

可是就在今天,他幾乎是將人生百態全部都嚐遍了,生死離別。

當他親眼看見自己的父親死在麵前,暗淡的雙眼睜著,緊緊的望著自己,鮮血就流淌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幾乎要瘋了,他從未見到過自己最親的人的血,因此更加無法接受他們就這樣生生的死在自己的麵前。

現在秦羽珊同樣是如此,他親眼看著她死在魔軍的手上,可是終歸是無能無力,他甚至連站起來的力量都不再擁有。

“啊――”一聲瘋狂嘶吼在整個天際響徹,袁天仲淒厲的叫喊出來,雙眼之中淚珠狂湧,他的聲音慢慢的變得嘶啞起來。

天空之中籠罩著一股陰森的寒氣,袁天仲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慢慢的放下懷中的秦羽珊,是那樣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在保護自己最愛的最珍貴的東西。

然後他手中的劍握在了手中,慢慢的朝著魔軍走去。

冷氣更加彌漫起來,細碎的雪花開始飄動,在這一瞬間漫天瞬時間飄起了雪花,隻不過這種雪花隻是因為一個人而落。

袁天仲慢慢的往前走著,手中的長劍在虛空之中滑動,天地間萬千雲朵瘋狂湧聚在他的頭頂上方,狂暴的靈氣湧入到他的身體之內。

雪花依舊在緩慢的灑落,袁天仲臉上的淚珠漸漸幹涸,身上的傷也在開始慢慢的修複,以一種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在迅速的融合在一起。

長發在風中飄零,慢慢的變了顏色,卻是未老先白頭。

白色的長發飄過他的眼前,袁天仲微微失神,看著自己的白發,輕笑一聲,隻不過這聲音之中隻有恒久的冷漠,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另一方戰局之中的範若若陡然感覺到天地間恐怖的氣流波動,忍不住心中一喜:“有人突破到了天階二品。”長劍虛空一刺,無形劍波化成一個巨大的光幕,然後如同被壓縮的氣浪一般炸開,魔音迅速倒飛出去。

範若若乘著這個功夫迅速的將眼睛往一側一瞥,臉上剛剛出現的笑容便是瞬間僵持在了臉上。他看著手中拖著長劍,麵容冷峻的袁天仲,看著在他身後躺在地上靜靜不動的秦羽珊,再看著袁天仲頭上的白發,忍不住心中一酸,淚水從眼眶之中毫無預兆的滴落下來。

他知道,從此以後,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再也沒有了,有的,隻是一個冷冰冰的,冷冰冰的人。

這一切都是魔族的人導致的,如果沒有這場戰爭,如果沒有所謂的劫難,那麼所有的人是否都能夠徹底的好好活下去呢?就像是袁天仲,如果他沒有從一開始便遇上祺瑞,是不是他的人生就沿著原來的軌跡繼續行走下去,或許那樣會很平淡,但是卻遠遠比現在要好上太多。

人,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事情的發生,而慢慢的被改變自己,而慢慢的失去自己,其實這些並不是他們願意的,但有些事情終究不是人所能夠改變的。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旭日東升西落,所有的人都無法改變,就如同他們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一樣。

範若若心中的悲哀之意更濃,她偏側過頭冷眼望著那方寸之外的魔音,突然輕喝一聲,手中的劍突然發出一道清脆的嗡鳴聲,然後下一瞬間,那把劍被範若若拋向了高空,範若若單腳在虛空一陣,直上九霄。

那把長劍在半空之中突然消失,完全成為虛無,而範若若更是在一片白色的光芒閃爍之後,完全消失不見,漫天之上在沒有她的蹤影。

天際之上,星雲朵朵,藍色的長空彌漫著鮮血的味道。魔音雙眼鷹隼的望著上方,黑色的魔氣從身體之中翻湧而出,然後將自己完全籠罩在其中,身前更是凝成了一道巨大的黑色光幕。

光幕之上彌漫著令人恐慌的氣息,恐怖的氣流在其間四處亂竄,看起來極為的詭異,黑色的就像是一個幽深的漩渦。

便在這個時候,天際之上,突然從四麵八方奔湧過來無數道白色的殘影,那些影子速度極快,發出哢哢的聲響,但就是難以捕捉到這些影子究竟是在何方。

光波攻擊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四麵八方飛掠過來,將魔音完全籠罩在一個光圈之中,一刹那,所有的光波攻擊全部籠罩上來,魔音麵色陰寒,手中的長劍在身前舞出一團白光,一道匹練就像是橫飛天際的巨大洪流將身前所有的攻擊頃刻間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