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秉謙這才明白,曉是那三奇軟勁散下在了酒中,這和尚卻不飲酒,沒著道兒。程秉謙雖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就剛才一掌,自己內息翻湧,胸口說不出的煩惡,冷冷道:“就你一個和尚,還妄想力挽狂瀾?做夢。”
“看來道爺不出手也不成了。”說話的正是白木。
白天了改將林方思和柳輕寒的遭遇告訴了白木,白木與了改商議,壽宴之上不吃不喝,靜觀其變。
了改悠悠道:“程施主適才可用的是韋陀掌?敢問是般若堂哪位大師坐下弟子?”
隻是一掌,了改便摸清了程秉謙武功家數,程秉謙心虛道:“少林武當當真會出頭,不怕我錦衣衛今日滅了折劍山莊,明日便登門拜訪麼?”
司空仁喘著粗氣道:“今日我放走韓汝河,與在場賓客無關,一人做事一人當,程大人大可拿老夫回去交差。”
程秉謙笑道:“拿你一人之命,換莊上千條人命,這買賣我虧大了吧?”
白木冷冷道:“或者把你們幾十條人命留在莊上,程大人你看如何?”
程秉謙欲言又止。司空仁道:“多謝白道長,老夫心意已決,就讓我替河兒去了吧。”
一旁攙扶著司空仁的司空昭言早就忍不住,放聲大哭道:“爹爹,事情怎地會如此?”
司空仁安撫道:“言兒,好生照顧自己!”說完,轉身對程秉謙道:“走罷!”
程秉謙命人扶起司空仁,轉身剛要離開。
白木道:“程大人,是不是忘了什麼?”
程秉謙笑道:“三奇軟勁散的藥性,兩個時辰後便解。”說完,命手下帶著司空仁頭也不回的走了。
眾人也不曾想到,司空莊主的壽宴變成了這樣,幾日後,便作鳥獸散,紛紛離去。
了改、白木、柳宗平、林有邦等一行人,離開折劍山莊當晚,投宿一家客棧。夜裏用膳的時候,白木問起:“了改大師,你曾說起神偷段飛先一步到折劍山莊報信,為何自始至終都未曾見他一麵?”
了改想了一下,道:“這也是貧僧想不明白的地方。”
袁章道:“路上我把整個過程想了幾遍,發現中間蹊蹺很多。”
白木道:“袁大哥有什麼高見?”
袁章琢磨了一下,道:“首先,段飛先來報信,以段飛的輕功,定然比賀壽眾人到達都早,但是咱們到達莊上,自始至終都未見過段大哥本人。”袁章當年被段飛救出,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是袁章斷定段飛是一個俠肝義膽之人,不會無故跑掉。
“錦衣衛到莊上拿人,司空莊主仿佛未有任何準備,段大哥一定遇到什麼事情,才耽擱了。”袁章繼續道“其次,錦衣衛來拿人,這一切似乎太過順利,先是找出來韓汝河通敵的證據,然後又發現他的回執,若是韓汝河真是奸細,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
眾人點頭稱是。袁章道:“錦衣衛的意圖恐怕不止捉拿韓汝河這麼簡單,韓兄弟行俠仗義,很是有威名,若要拿他,有點不明所以,所以,錦衣衛這一次的意圖一定不止如此,怕是有別的圖謀。”
林有邦道:“會不會是為了抓司空莊主?”
白木道:“有可能,十年前,燕王起兵清君側,司空仁曾包攬了燕王部隊的所有兵器。燕王登基之後,給了司空仁很大的發展支持,後來折劍山莊名聲漸起,脫離了朝廷管製。”
袁章道:“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了改心道,自己雖已知曉折劍山莊有人內應,卻是無從防備,後來雖有施以援手,但司空莊主畢竟被錦衣衛帶走。了改心中難免自責。
白木看到了改麵有難色,猜到了一二,道:“大師何必再掛懷,折劍山莊命有此劫,我們盡力了,天命難違,何苦愁眉?”
了改聽聞,笑道:“還是白道長高見。”
眾人離開山莊數日,待到得開封府,了改向西,回洛陽少林寺,林有邦奔徐州府處理幫派之事,兩人和眾人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