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那個洞,她還真是忽視了一件事。

那洞是趙晏以燕詔的身份借翠安之口暗示自己的。自己能逃脫出來,說明侯爺知道自己知道那個洞的存在。

當時還讓自己反饋給他來著,結果褚禍忘了說,趙晏似乎也忘了這事。

自己此刻不提,趙晏稍後定以為自己打算從那個洞裏進去。雖說本來也是如此,但是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似乎更好些。

“侯爺,那地牢中靠東的一間牢房,就是上次關押我和沈三井李亂的那間,確實有漏洞……”

“當然,因為你就是從那洞裏出來的。”趙晏淡淡道:“牢裏那洞,本侯已命人封死了。”

褚禍:“.……”

“雖說你忘了提醒本侯,但本侯一直將此事謹記在心,所以你也不必再打那洞的主意了。”

她怔了一怔,旋即笑了。

嗬嗬,趙晏啊趙晏,你以為你說封了,我就會乖乖地聽你的?

本警官向來推崇眼見為實。別人說什麼,我從來不信。即使你真把洞封了…….

褚禍腦子飛速運轉,想起那次爬出來時,通道右側硜硜嗆嗆的敲鐵砸鋼的聲音。

那地牢很大,可關的人很少,大部分牢房都閑置了。

安靜的地牢連通敲鐵砸鋼的聲音,這地牢很有可能隻是個障眼法。

褚禍想著想著,心思豁達,再寒暄了幾句便起身離開。

夜裏很冷。

哄著尋休睡著後,褚禍披了件風氅起身,躲在庭院中的假山後。

沒有大肚子和鐵鐐的束縛,行動要方便許多。

夜裏風大,她冷地直哆嗦。

身後有一陣比夜風更涼的風刮過,她抖擻了下,轉身,對著黑漆漆的人影鞠了一躬:“徒兒見過師傅。”

“你知道老身會來?”

褚禍笑地像隻小狐狸:“已經拜師了。策央侯府的牆太高,徒兒比不過師傅厲害,不便夜夜出去,隻能勞煩師傅親自前來了。”

沈三井道:“你可知,趙晏安插了玄無垢看著你?”

“這是肯定的。”

“我已經將那些人引開了。我不可能夜夜過來,那會引起他的懷疑。”

沈三井黑影忽閃,飛至她身側,一把拎著她,縱身躍入黑夜。

褚禍不知沈三井將自己帶到了何處,一路飛簷走壁,落在一家廢棄的屋舍前。

屋舍不大,四周圍著泥牆。從樣貌看來,算得是中等人家。

沈三井似是猜到她在想什麼,道:“這裏是城南了。這家主人當初坐殺人罪被捕,這座院落已經廢棄了。這三天夜裏,你都在青鬆園老地方等我,我帶你到這裏來。”

見褚禍滿眼興奮光芒,沈三井道:“我先前看你有些身手,雖招式奇怪了些,卻頗有底子。你可會翻牆?”

“兩米之內,沒有問題。” 褚禍很是認真地道。

沈三井蹙眉。

褚禍心中一緊,又趕緊道:“半丈高度,不成問題。”

沈三井眉皺成川:“看來還有待加強訓練。這三天夜裏,你若能如蜻蜓點水般翻過這座牆、登上屋頂,便是入門。我便開始正式教你功夫和修煉內力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