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一掌我一拳,你來我往纏鬥許久,讓一些逃竄的路人都不禁駐足觀看,暗暗叫好。
對手能力非一般地強悍!
褚警官心知自己打不過,正覺壓力如山大,腹中忽傳來隱約不適。
她知胎兒在抗議動靜太大,情急之下便使了個障眼法招數誆了對手一下,轉身就要開跑。
誰知這隨從早就發現她是個刺字奴,她剛開跑,那隨從便一腳狠踩在她腳上鐵鐐上。
踩人尾巴,堪比斷子絕孫,天王老子也hold不住。
褚禍沒留神,一個趔趄就臉朝地麵摔下去。
那黑衣侍從這才驚覺這女子凸起的肚子,見她肚子要撞地,心下大驚。
正要去拉,褚禍身子著地前兩手肘已杵地,在地上一個靈敏翻身,麵朝天地躺在地上,似劫後餘生般地長籲著氣。
傷痕累累的小男奴被白發老爺子抱在懷中,爺孫倆都目不轉睛地看著趴在地上褚禍。
黑衣侍從眼中亦是閃過一抹驚歎。
這女子年紀看著不大,卻有這般靈敏身手?委實難得。
“趙智,何事?”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自風雪中傳來。
天地為之安靜。
褚禍麵朝天躺在地上,隻覺這聲音好聽至極,卻又分外熟悉,當即從地上坐起。
叫趙智的侍從一把抓著褚禍不肯放手,按捺住激動,眼中放光:“侯爺,這賤奴當街傷了屬下馬匹,且引起百姓混亂,還試圖逃竄,被屬下捉個現行。”
約有千人的隊伍前方,一駕華蓋馬車走在隊伍前方,冒著風雪緩緩駛來。
馬車前方,四匹玄色高頭駿馬並步行進,車身四周皆是朱色楠木,鑲金嵌寶的車窗外懸著黃色流蘇。
車門珠簾隨著車身晃動而輕晃著,依稀能望見車門,卻看不見車中人。
馬車右側,一個和趙智裝束打扮一模一樣的青年男子端坐馬頭,腰佩流星寶劍,神情冷如冰雪。乃策央侯的另一侍從,趙聰。
馬車越來越近。
道路兩側百姓、刺字奴黑壓壓跪倒一片,沉沉埋頭,誰也不敢抬頭。
今日雖非見麵的黃道吉日,但緣分它非要來,褚警官也從不婉拒。
車內的人,便是策央侯?
褚禍感覺她比見到雍十二帝還要激動,不禁深吸一口氣。
可吸完才見玄武大街上黑壓壓跪著一片,唯獨自己和趙智端端立著,像兩根兒擎天柱,撐起了策央。
“何人在前?”趙聰鐵著臉麵道。
趙智將褚禍往後一拽,笑盈盈吆喝道:“大膽賤奴,還不跪下回話?”
跪下?這是她這種接受文明社會教養的人能做的嗎?
褚警官心頭冷笑,隨即卻又泛起無奈。從雲荒折回策央,不就為了投靠策央侯麼?
人活三世,頗是不易;當務之急,乃卑躬屈膝。
褚禍暗暗頂了頂膝蓋,作勢要跪。
可臨到關口,她卻忽地朝馬車深鞠一躬,垂首笑道:“不才鄭茸爭,見過策央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