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列的人一陣騷動,亂兮兮的想要圍觀,隊伍很快分散了開來,到是讓後麵的石瑣能清晰的看到發生的情況。一個高出自己一個腦袋,目測寬能抵上兩個自己的黑臉大漢正在咆哮。他一身碎成條條的破布,完全遮掩不住那雄壯跳動著的肌肉。石瑣見狀有點蛋疼的想到,哥們你這身子板兒幹啥不好,搬磚的隊伍就缺你這樣的人才,怎麼偏偏能當了乞丐?您這造型幹這一行哪有啥出路……
黑臉大漢一句吼畢,側著身子拍了拍腰間的一個布袋,接著中氣十足的吊嗓子:“老子怎麼說也是陳第城分堂的一袋弟子,到了你們這兒合著還要被欺負?哪裏來的道理!?“
見到有人鬧事,四周分布管理秩序的鹽雛城一袋乞丐們呼啦一下撲了過來,將黑臉大漢團團圍住,一個個臉色不善的盯著他,大有一言不合便群毆的架勢。兩個收錢的二袋弟子似乎是大哥級的人物,早已淡定的退避到圈外,一言不發的看著小弟們處理現場,很有點自恃身份不欺負人的感覺。
看熱鬧的本地乞丐見勢不對,嘩的一聲紛紛退避三舍,讓出黑臉漢子和圍著他的人一個十米半徑的圓來。石瑣看到兩個之前跟黑臉漢站一起的乞丐也勾著頭鑽進人群,留下常柱孤零零一個人。他搖了搖頭,對這兩個家夥略有不齒。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擾亂了收繳保護費的大會估計沒什麼兩樣。眼瞅著事情越鬧越大,黑臉被十幾個麵色不善的人圍在中間卻絲毫不見恐懼,反而仿佛被鹽雛城的一袋乞丐們激的越發憤怒,瞪著銅鈴般的眼睛吼道:“咋的?不占道理還想跟俺動手!?來啊!今兒看你們常爺不熟了你們的皮!!”
平日裏趾高氣昂慣了,作為管理層的一袋叫花子們哪裏能忍這樣的挑釁,何況還是一個不懂規矩的越界傻鳥。一個在黑臉漢子身後的一袋突然發動,朝著目標猛的一撲,就是劈頭蓋臉的一拳砸下。石瑣差點大呼卑鄙,卻見叫常柱的黑臉似乎背後長了眼睛,碩大的身軀輕靈的朝左一晃讓過這一拳,右臂順勢朝後上提飛起一肘,正正地搗在偷襲者的臉上。就聽哎喲一聲痛呼和隱隱可聞的“咯吧”,這倒黴的家夥便被整了容,疼的趴倒在地。
好一個北鬥友情破顏拳!
這名犧牲的一袋弟子打響了戰鬥的第一槍,幾名同一陣營的一袋打手們被同伴的慘敗激怒,毫不猶豫的一擁而上,完全不講同幫情誼,決意要圍毆揍殘了這個砸場子的黑臉男。常柱見狀竟是絲毫不慌,借著人高馬大胳膊長腿長的優勢,後發先至,甩起沙包大的拳頭一錘搗向衝的最快的打手。後者一看不妙忙停步封擋,誰料黑臉的拳頭無比的勢大力沉,轟的一下砸在他的胳膊上,還去勢不停的壓著胳膊將整個人都擊飛出去。
緊接著黑臉漢左側又一人飛腿來襲,他胳膊一揮便擋了下來。整個人僅略微一晃,便飛起左腳踹飛了驚駭欲絕的打手,順勢朝左跨一大步,避開右側撲來的多名敵人。又一把提起衝到眼前的兩個小個子,揪著兩人腦袋哐的拍在一起,隨手當暗器甩向另外兩個倒黴的家夥,砸的他們人仰馬翻。
隨即就見大漢就像虎入羊群,大開大合,一拳之下便能撂倒一個,三拳兩腳揍的一幹一袋弟子們鬼哭狼嚎,全然失去了不久前狂妄的姿態。真看的石瑣心潮澎湃!
這他喵就是暴力的美學!今日所見丐幫的行為和從黑臉漢子口中聽到的消息,讓他對被毆打的家夥們沒有半點的好感,看到這群想仗人多勢眾欺負人的家夥被修理反而大呼過癮!黑臉常柱在人堆中開無雙的英勇風姿讓他欣然神往。
這若真是以武亂禁的時代,那麼似乎來到這裏也不壞!
熱血沸騰的少年到還知道低調,不願給李叔添麻煩而不出聲音,暗暗喝彩,卻沒有注意到身旁的老乞丐望著大展神威的常柱,一臉的擔憂之色越來越濃。
而仿佛印證著李叔的心情,原本老神在在作壁上觀的兩個二袋大佬看不下去了,其中一個陰沉著臉的黃服男子,大喝一聲道:“原來倒是有幾分能耐,看來不是一般的一袋子弟。然而這就是你敢在鹽雛城撒野的憑仗麼!?”
他話音未落,整個人便拔地而起,朝著場上飛起三米多高。在空中身子一扭一轉,左腿壓下右腿彎曲,擺出一個怪異的造型,借落勢對準黑臉漢子狠狠踏去!
“裂兔腳!!”
這是什麼!?
石瑣眼睛瞪的溜圓!他眼睜睜看著明明是黃服的中年男子,飛空一腳踏出竟然真仿佛獵兔飛鷹一樣,讓人清晰的感受到那絕殺的一撲之下,任是多麼狡猾的兔子都在劫難逃!來自天穹的無情殺機,影響的天空甚至仿佛為之暗了一暗。隔著老遠,避無可避的大勢都撲麵而來,迫的他都有股喘不上氣的感覺!
這難道就是武功?竟然威猛如此?
連不是目標的我都被壓迫的動彈不得,那黑臉漢子如何去擋?
說是遲那是快,戰場上黑臉漢子早已一臉凝重的曲腿交臂,擺出架勢,兩人的激突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