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見鬼,媽蛋連古代找工作怎麼也要身份證!
掌櫃擺了擺手,似乎相信了這個連石瑣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接著問道:“那,小哥你想來我們這做什麼呢?”
“什麼都行,掌櫃您看著安排,我都能幹!”開玩笑不就是刷碗端盤子麼誰不會啊。
掌櫃道:”我們這別的不缺,就少個廚房幫廚,再就是尋思添個小二,”他頓了頓繼續:“你可會唱菜名曲兒?”
“……那個……是報菜名麼?”
“形同神不同,算了,你可曾幹過上菜的活?能一次掀幾個盤子兒?”
掀?端的意思麼?
“以前幹過!一次能端兩個夾一個穩如山,嘿嘿,不過為何不用端盤盛?”
“嗬嗬這小二的活,一次少說也得運五盤菜,還要能唱名兒……小兄弟你可會用菜刀?”
“這個好說,以前經常做大鍋飯的!”
“好好,那你能雕花刻魚否?一盞茶能雕幾朵?
“……嗯這個……以前沒有接觸過……不太會,但我可以學的!”
……
被掃出了悅來客棧,遠遠望見掌櫃的笑臉都變成了黑臉。現代社會普通人做飯哪會雕花啊……石瑣蛋疼無比。而黑著臉的掌櫃比他還不快:“本以為興許能撿個黑戶的便宜勞力,誰曾想一問感情啥都不會!甚至連句瞎話都編不好,要來何用?……真是個沒用的乞丐,簡直活該!當一輩子乞討兒去吧!浪費爺半個時辰……嘖嘖。”
是夜,街上的商鋪陸續關門,石瑣躺在偏僻的牆角,眼睛一陣陣的發黑。不知何時肚子不叫了,饑餓感也消失的沒了蹤影。渾身上下提不起一點兒力氣,他恍惚的知道自己餓過了頭,反而沒了感覺。
瑪德難道要掛在這……他吃力的不想再思考這個令自己恐懼的問題,實際上也已經餓得不想想太多了,腦活動也要浪費能量。
“不行我還如此花樣年華,還有那麼未完成的願望……振作,振作!”
石瑣鼓起餘力給自己加油,“明天一定能找到工作的!“為了保持為數不多的卡路裏,他費力的爬起來,一步三搖晃的走到不遠處的一胡同口,裏麵是死路,盡頭堆了些亂七八糟的垃圾,他在白天觀察過。
來到胡同頂頭,胡亂扒拉出一片堪可容身的地麵他便躺了下去,決定用睡覺來減輕自己的痛苦和消耗。然而進食的欲望像洶湧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拍擊著他,蹂躪著少年的意誌和靈魂。腦海裏白天所見的食物像幻燈片一樣回放,還帶著香氣的記憶,誘惑他選擇不勞而獲的道路,如惡魔的低語。
石瑣不斷的打亂自己混亂的思緒,抵抗著墮落許諾的美好的侵襲。恍惚中,他聽到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稍微睜開眼,少年借著夕陽最後的餘暉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穿的一身破布爛皮,灰突突的,正是一身如假包換的乞丐行頭。
比自己專業多了。少年自嘲。
佝僂的人臉被黑暗遮蔽看不太清,此時似乎發現了自己這個不速之客。他站在幾步外停了片刻,便走到石瑣另一邊的牆角,掀起一堆垃圾上的一片爛布,縮身鑽了進去。
原來這裏是人家的家,打擾則個……
困意終於來襲,石瑣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