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絕江東、江西地大運河,河流白日勢見緩,此時微波地河麵,隻見一塊木板上,一個像是被海葬的老人,正被海浪嘻戲追逐。
一身被濕透地衣服,被浸泡得大白地皮膚,欺霜地白發,臉部腫脹,讓人分不清死者地原貌。
此時木板正托著老人朝一處岸邊遊去。
這處岸上數來也有二十村戶,雖然如此,不過看上去卻是一片蕭條地景象。
在這****地年代,男丁被征入伍,隻留下一些老弱婦孺,讓她們如何擋住這賊滿為患地時局,又怎能攔住山賊與強盜地洗劫?
家中的存糧幾乎全被刮去做了軍餉,而幸存的幾口食糧也隨著賊人地路過一掃而空,雖說野菜也可充饑,但一年365天,又有多少春秋?寒冬在這個時代,象征的不僅是寒冷、多病,還是死神的邀請函。
是以這二十幾戶人家,除去有些姿色地女子被賊人押去做了夫人不知死活,其他人……都接受了邀請函,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夏日地陽光過於溫暖,在海麵不斷升起水蒸氣地同時。那被海葬地老人也浮在了岸邊。
“大哥,那兒有個死人!看穿著像是個有錢人呐!嘿嘿”
“籲……”
一幫馬賊朝河岸邊正飄浮著地屍體看去。
“去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眼尖地那個賊嘍下了馬來,到了岸邊想將死人打撈上岸。
“兄弟們,過來幫忙!太沉了!”
幾個馬賊經過一番“激戰”,總算把屍體抬上了岸。
經過一陣摸索之後,眼尖地嘍賊看著手裏的一副被海水搞得花一塊黑一塊地爛紙、一根玉笛,破口大罵道:“真TND晦氣!”
拿著玉笛交給賊首,然後騎上馬背。
隨著賊首馬鞭一揚,這撥馬賊便準備回山。
“噗噗噗!噗噗!噗!”隨著一陣拳腳破空地聲音,隻聽得“哎呀”地驚叫聲此起彼伏,一個又一個的馬賊從馬背上摔落,因馬奔跑的貫性,在地上直打滾,直到碰到障礙才算安靜地痛昏過去。
賊首隻覺手中一輕。再看時,手中哪裏還有玉笛的蹤影!
這賊首也算身經百戰,知道什麼樣的人可以惹,什麼樣的人多付出點代價還可以惹,也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不能惹的那類人。
隻見此人發束衝雲揖,鬢角垂於胸,白胡須擋住了喉結,年紀雖大,卻更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怎麼說呢,舉手投足間一種天下任逍遙的感覺。是瀟灑熟透的那種感覺。就叫他熟透的瀟灑吧。
此人本是經過此地,看到馬賊將屍體打撈上岸,搜出爛紙和玉笛,本隻是打算把玉笛搶回,與死人同葬。
剛才之所以露了一手,隻是一種威懾,並無傷人意。
來人顯然對賊類稍有偏見,隻聽此人簡簡單單說出了一個字:“滾”
賊首一聽這話,緊繃地身子才算放鬆下來,酷暑的熏烤下,這才有時間流出全身地冷汗。
“快快快!把他們帶上!快走!”
馬賊逃回,那幾個被打昏過去的賊嘍的座騎慌亂一陣,留了下來。
這熟透瀟灑地老頭,名叫傾城子(詳見《月升日落》),是八仙之首人稱“百臂銅人”王近朱的師傅,此人雲遊四海,處處無家處處家,過的是閑雲野鶴的日子。
傾城子一把將岸上屍體抓在手中,欲將其入土為安。
誰料這一提之下,那具浮腫地屍體竟然吐出一口海水。
傾城子見此變故,將屍體放回地上,指尖搭在屍體的脈搏。
“咦?”
傾城子看著滿頭白發,麵部浮腫地死活人,道:“被我遇見,算你命不該絕。”
說完便抱起死活人闖進了民宅。
進屋之後,傾城子找了些布料與幹草鋪好,然後將半死不活的老頭安頓在上麵躺下。主要是想揮發老頭身上豐滿的水分。
處置好之後,傾城子從袖裏拿出一塊成團的布條,將布條攤開之後,上麵紮有一排閃著微光的銀針。
生火喂針,如此消毒之後,便開始一根又一根紮在老頭身體穴位之上。
傾城子忙活好這些,便出門采藥去了。
跟著傾城子穿過一片桃林,走了一百多米的路程之後,看到一塊石碑。上書“桃花庵”三字。
廣緣山上。
酒奴、金瞳他們等了五天不見徽蒼愁的身影。十多年的相處,讓他們之間不分彼此,如今見徽蒼愁遲遲不歸,心頭升起不妙的感覺。
在徽蒼愁去赴宴的第二天,笑塵道長便回到了山中。酒奴知道歐陽白與笑塵相識,喜宴定有笑塵一席之地。
見到笑塵回山,本想開口詢問,最後想到如果笑塵去了喜宴,怎麼可能不帶著徽蒼愁一起回來?又如果笑塵收到請函卻沒走這一趟,現在並不知徽蒼愁的下落,從何說起呢?說出來不是教人擔心嗎?左右思量之後覺得不妥,於是就選擇多等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