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餛點頭,臨走時還對西苓鴦“哼!”了一聲,看著奚餛,奚薄夜頓時就笑了出來,再轉眼對上西苓鴦:“你想說什麼都得等一下,我們墨樂教的人雖不如中原人講禮數,但好歹也有些自己的規矩。”
西苓鴦跟著奚薄夜進屋,一直到奚薄夜打理好了一切,西苓鴦倒是安靜得一句話都沒說。
奚薄夜對她笑道:“你……擔心雲寄雨?他被下了你們西疆特製的蠱毒,我治不好……”
西苓鴦一怔:“你知道我要問什麼?可為什麼不早些時候告訴我?攻破王宮今日是最好的時機,不能錯失的啊!”
奚薄夜點頭:“我知道啊!所以我代替雲寄雨,你放心吧!”
“為、為什麼?”西苓鴦驚訝:“墨樂教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啊!”
奚薄夜抬頭,幾個字就這樣輕輕溢出:“我欠他的,還清了好。”說完便走在了前麵。
留得後麵的西苓鴦滿身不是滋味:“可是……”
來到雲寄雨的房間,替雲寄雨探過脈之後,奚薄夜叫來雲峽,說清楚了她的打算。
雲峽起初是堅決反對的,但奈何奚薄夜說的在理,最後也就妥協了。
兩個時辰之後,奚薄夜與西苓鴦他們一群人混在疆民裏。
今日事西疆最特殊的一日,這日是西疆自古以來的‘蟲節’。
每到這天,王宮的一些地區對外開放,並且都會放出許多蟲子,一是為了放生繁殖,二是召集有才之士為王族效力。
這日需要的守衛兵力就比以往多得多,且容易出亂子,所以是絕佳的奪宮機會。
段幹夢琪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在一開始她並不打算為這個節日舉行儀式,但眾議難排,且聽她的親信說可能會激起民怨,而如今她還沒說不舉行,民間的流言蜚語已經能將這西疆湮沒……諸多權衡之後,她決定還是要舉行,不過王宮開放的區域縮小一半,放飛的蟲子也減少一半。
此時,一身白衣假扮雲寄雨的奚薄夜默默搖頭,拉了拉西苓鴦:“人怎麼這麼多啊?!”
西苓鴦一汗:“我也不知哦道!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奚薄夜再回頭看了一眼雲峽,壓低聲音:“你怎麼給我找了這麼厚的麵巾和紗帽?現在好熱!”
雲峽望天:“那個……我怕你被我們的武林兄弟認出來,他們不按計劃行動。”
奚薄夜再瞅了他一眼:“早知道我就不出這個主意了!看來中原武林的英雄豪傑也不是那麼仗義嘛……”
雲峽聽後默默擦汗:“我說,奚姑娘你小聲點,雖然他們潛伏在各處,並不在我們身邊,但要是不小心被耳尖的兄弟聽到了……可不好。”
奚薄夜抽了抽嘴角,不再理他,回過頭去隨著人流一起向王宮進發。
來來去去,一個時辰他們總算進入了王宮,但都在一個空壩子上站等,幾人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既好下手又較隱蔽的位置,可接下來的還是等……
等了半個時辰,終於有兩列整整齊齊王家衛隊踏步而出,儀式就要開始了……
率先走出來的是竟然是穿得莊重的原女皇——言福西苓鴦的母親,而大將軍段幹夢琪則是走在女皇的身側,身後則是一眾大臣,連當日險些被大將軍處以極刑的長老袁曖,也在其列。
奚薄夜偏頭看向正在皺眉思索的西苓鴦,西苓鴦的眸光閃爍著,許久蹦出兩個字:“不對!”
奚薄夜和雲峽等人頓時跌倒,早就能看出不對了,好嗎?!
“啊!姐姐!是阿爹!”一聲幼稚的男聲。
奚薄夜順著聲音回身,便看到一對姐弟,那對姐弟可能相差四、五歲的樣子。
此時,他們都看著走出來的一行人,弟弟則是一臉興奮,忙拉著他的姐姐:“姐姐,你看!阿爹還活著!他沒有死!”
他姐姐,先是一驚,後來似乎被嚇到了,聲音顫抖著:“不、不可能!阿爹死了!我親眼看到的……”說完拔腿就跑,也不顧她的弟弟。
那女孩沒跑多遠,就被一個身穿疆服的男子攔住了,好像說了什麼,那女孩才微微平靜了下來。
接著就抽抽搭搭的開始抹眼淚,奚薄夜回頭問西苓鴦。
西苓鴦咬牙切齒地說:“那些人裏有一半都是已死之人,段幹夢琪也太狠了些!她知道疆笛在我這裏,暫時不敢對母親下手,便拿忠臣開刀,以此來警告我!”
奚薄夜回頭望去,隻見那小男孩追上了他的姐姐,幾人一起朝出宮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