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病來得也奇特,好早不早剛在關鍵時刻。
雲峽站在奚薄夜他們麵前,提著一顆心,等著奚薄夜的回答,他不敢為自家公子解釋什麼,那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是看不清楚、也不想弄明白,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公子對奚姑娘是有心的,否則哪裏會弄出這等事?
奚薄夜看著雲峽,突然就笑了:“你家主子病了,不請大夫找我幹嘛?”
雲峽低頭:“我家公子不讓旁人看病,一直叫著你的名字……奚姑娘,我知道我家公子對不住你,可我家公子對你也是真心一片,若非形勢所逼,我家公子定然不會、不會和忽兒小姐……”
及時刹車——雲峽在心裏舒了口氣,還好、還好刹住了!
奚薄夜聽了,偏頭一笑:“這和我有什麼直接關係嗎?你家公子與你家小姐的事,似乎還輪不到我來管吧?”
看著不慍不火的奚薄夜,雲峽突然就急了,這奚姑娘可不似他想象中的一樣,對於自家公子的背叛,奚姑娘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憤怒,最多也隻有些許驚訝,難道說其實奚姑娘才是無心的那個人?
雲峽還沒有收回思緒,就聽到南嶼帶笑的聲音響起:“夜兒啊!你看雲家公子生病了都隻記得你,你還不快去看看!”
“切!看什麼看?負心漢!”還不待奚薄夜答話,奚餛一句話就溜了出來,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反應過激,連忙低下頭去。
隻見奚薄夜微微笑道:“奚餛,你說,如果我不去的話,下一個來請我的人,會是誰?”
奚餛皺眉:“會是……”
“哎!”雲峽接過話:“是表小姐……她行動不是那麼方便……”
奚餛頓時怒了:“真是卑鄙!”
奚薄夜看了南嶼一眼,朝著他笑了笑。
南嶼一時反應了過來,連忙轉身,滿嘴打哈哈:“夜兒啊!你別怪我不幫你!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雲寄雨這個孩子……我是知道的,你自己好好掂量。我就先走了,等你回來吃飯……”
奚薄夜挑眉:“教主啊,你收了人家好處了?又……”
某教主已經逃遠了的背影一愣,隨即加快了速度……變得更小。
奚薄夜想了想,她決定應該在麻煩來找自己之前,預先去……找麻煩。
於是,她答應跟著雲峽去看一下雲寄雨。
到了地方,她才發現雲寄雨家真的很有錢——到處都是宅子!
迎接奚薄夜的自然是身懷六甲的雲忽兒表小姐,出乎意料的淡然溫和,這個表小姐並沒有現象中的滿臉傲氣和不滿。
奚薄夜對她笑了一下:“忽兒姑娘,近來可好?”
忽兒一愣:“奚姑娘真是好記性,托你的福,感謝你上次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想那把匕首應該插在我的胸口才對。”
奚薄夜微笑:“帶我去看看雲公子吧!聽說他我斌在床,似乎病的不輕。”
忽兒搖頭:“我就不去了,讓雲峽帶你過去吧!需要什麼直接問他要就好了。”
奚薄夜點頭:“這樣也好,那我們先過去了。”
看著奚薄夜一行人走遠,忽兒抿了抿唇,慢悠悠的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奚薄夜在雲峽的帶領下來到雲寄雨的房外,雲峽伸手做出請進的動作,奚薄夜點頭,然後跨步進去。
躺在床上的雲寄雨,身穿一件素衣黑邊,白淨的雙手放在棉被外麵,烏黑光亮的頭發散在枕邊,俊目緊閉,臉色微微發白。
晃眼一看當真有病美人的感覺,奚薄夜輕輕一咳,奚薄夜走近了看,才發現他冒著冷汗。
她回頭向奚餛要了銀針,又向雲峽要來了酒精和燈盞。
最後清點了東西,又想了想,才道:“這裏不需要幫忙,你們先出去吧。”
雲峽點頭,但奚餛似乎不願,奚飩便拉著他走向外麵。
待門關好之後,奚薄夜則著手整理物品,燒好銀針,便開始替雲寄雨把脈。
豈料,奚薄夜的手剛搭上去,就見雲寄雨的睫毛顫了顫。
他覺著有人在把脈,想也不想便開了口:“出去!誰讓你來給我看病的?”
奚薄夜一愣,既不說話,也不理他,坐在那裏不動,不為他的怒氣所擾,繼續探脈。
雲寄雨覺著這人竟敢不聽他的話,不禁想要收回手,卻哪知他的手腕被一隻溫度稍低的手握住,一時竟抽不回來。
雲寄雨不禁奇怪,便睜開眼。入眼的竟是情理之中卻又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