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間,奚薄夜獨自呆在地牢裏,陰暗潮濕的環境,時不時會竄出一兩隻蟑螂或是老鼠,更甚者還有小蛇,奚薄夜略冒薄汗,這地牢果真寒酸得緊。
再晚些時候,奚薄夜覺得自己餓得頭昏眼花的時間都過了之後,樊星才一身翩翩白衣慢慢行來,自然是帶了飯菜的,奚薄夜看了他一眼,臉色還有些蒼白,步伐有力,並無大礙。
歎了半晌,也沒說出個什麼來。
倒是他臨走之前在自家地牢了又遇襲擊,那歹徒直接逼問樊星‘森之血’的所在,結果幾招下來就被樊星擒住了。
從他們斷斷續續的對話中,奚薄夜得知這‘森之血’就是自己身上的“不敗之血”,不過叫法不同罷了。
看來這幫人是知道些什麼,才將她囚禁於此。
末了,樊星收拾了殘局。依舊是一副愧疚的神情,卻半點放奚薄夜出去的意思都沒有。
人一旦發狠起來,也許真的什麼也不顧了吧……奚薄夜看著樊星離去的背影。
一個時辰以後,秦山的幾個長老一同前來,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四長老道:“妖女!我們知道你和奇寰是一夥的!交出解藥,我們饒你不死!”
奚薄夜聽完之後便笑了,眼裏全是嘲諷,她咳了一聲:“當真如此?證據何在?”
四長老旁邊的褐衣男子一臉憤懣:“我們小姐不惜名聲跟著奇寰離開,就是為了查找這背後的真相,難道還有假的?”說完便遞了一封打開的信給奚薄夜,上麵赫然寫道:奇寰與奚薄夜同汙,其血乃愈傷聖品,勿傳而告知。
奚薄夜挑了挑眉:“這就是你們的打算?將我囚禁在此果真隻是要醫治樊盟主?而不是想取天下武林於己之囊?”
似乎被說中痛處,四長老和褐衣男子以及旁邊的三長老都紅了臉皮,隻有大長老比較淡定,看著被他們囚禁還如此安靜精明的奚薄夜。
大長老擼了擼他的胡子,笑道:“夜護法以為如何?我們取之有道,而且盟主的確重傷在身,需要救治,而姑娘身上的‘不敗之血’正好借來一用罷了,這和天下武林有什麼幹係?”
奚薄夜挑眉:“讓我離開這裏,我會想辦法治好你們盟主的病,如何?”
那一直沒說話的三長老,嗤鼻一笑:“你現在是我們的階下囚,沒有資格來談條件!你就乖乖的鮮血就好,不然我們把你身上的‘不敗之血’公諸於世,不但是你,還有你們魔教也會招來滅門之災!”
奚薄夜不說話了,這牢房瞬間陷入沉默。
良久,奚薄夜開口:“配合不是不可以,隻是要先給我挪個地方……”
於是,奚薄夜從階下囚華麗麗的上升為坐上貴客,好吃好住好言好語,不過也犧牲了不少血。
奚薄夜慢慢盤算著日子,是時候該離開了吧,隻是奇怪的緊:從牢房移到客房,她再也沒有見過樊星,也不曾再為樊嶽診過脈,每日被人看得緊緊的,不曾有半點風聲吹進來。
她想了又想,是時候行動了……
翌日。
是夜,月黑風高殺人聊天,甚是不錯。
奚薄夜早有準備,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這話說來也長了,奚薄夜本是獨自行動,誰知秦山竟禍起蕭牆,出了內亂,一把火燒到奚薄夜所在的院子,乘著風好,奚薄夜放出一顆信號,本想著最多半個時辰,墨樂教徒就前來。
誰知,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奚餛和奚飩就跪在她麵前請罪,這倒是讓奚薄夜驚訝不小。
一問才知,忻州分舵出了奸細,他們早就埋伏在秦山山腰,就等奚薄夜發信號,誰知她遲遲不動,他們也隻好等下去……到頭來竟是奚薄夜的錯了。
奚薄夜眨眨眼,笑道:“我不是被人盯得緊嗎?哪有時間發信號?”
奚飩黑著臉道:“主子是被盯得緊了些,這一院子的奴仆哪個沒著過你的道?”
“哪有?!”奚薄夜一臉嚴肅道:“我可老實得緊,連院門都不敢踏出半步!”
奚餛拿了件披風給奚薄夜,笑道:“主子,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他再指了指已經燃塌了的院子,一臉獻媚:“不是已經燒完了嗎?不好看了,回頭咱們兄弟給您放煙花燒房子看,如何?”
奚薄夜挑眉,笑著摸了摸奚餛的頭:“長高了!好像也變聰明了,我們這就走吧!去看看他們內亂都鬥得怎麼樣了!”
這話一出,餛飩兄弟一陣無語,奚薄夜就是愛湊亂子的人啊!
於是,奚薄夜帶著一個黑臉保鏢和一個苦臉護衛,移到前院看笑話去了……
到後來,她才知道:其實,一點也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