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眼睛亮了亮,笑道:“姑娘好見識!難怪教主說姑娘不似平凡,要我們親自來照顧!姑娘如何稱呼?”
奚薄夜也笑笑:“既然單單擄了我來這裏,怎又會不知我是何人?我叫奚薄夜。”說完便掀開被子,下了床去,向門口走去。
在將要到門口時,雪蓮端著一個盤子出現在門口道:“姑娘換了這身衣裳就隨我們去見教主。”
那是一件和她們一樣顏色的裙子,奚薄夜皺了皺眉,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一身黑衣,不管款式怎麼變,顏色是一成不變的黑色,並非她喜歡黑色,而是黑衣不那麼費事兒。
現在奚薄夜處於弱勢,也隻好順從的去換衣服。
換好之後又由雪蘭兩人打扮一番,在她覺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了的時候,終於從雪蘭口中聽到:“奚姑娘,辛苦了。我們這就去見教主!”
雪蘭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雪蓮搶道:“姑娘這扮相真美,和那一身黑衣幾乎判若兩人!哈哈,如果我是男子,定當娶了姑娘藏在家中,誰也看不去!”說完便扶起奚薄夜朝門那方走去。
奚薄夜回頭看了鏡子一眼,眸光暗了暗,轉身朝門口走去。
雪蓮兩人帶著奚薄夜左拐右轉,終於來到了一個花園,花園很大,到處充斥著濃鬱的花香,奚薄夜在還沒踏進花園之前就可以隱隱聞到,進了花園之後就開始噴嚏連連,剛才由雪蘭精心打扮的發飾微微有些淩亂,一路走過去,走了好久都沒有走到,奚薄夜覺得自己微微地在出汗,其實花了這妝豈不是更好?
又走了一會兒之後,她們來到了一個湖,湖水清澈碧綠,湖中心有一個小亭子,亭子周圍的湖麵上環繞著種了許多睡蓮,有幾支已盛開,還有幾支含苞待放,襯著帶白紗的亭子,煞是好看。
此刻正有一個紫衣男子倚在亭子的欄上,端著杯子,不知是在飲酒還是在品茶。
奚薄夜踏進亭子,而雪蘭兩人則站在亭子的門口處。
紫衣男子見她進來,便坐起身來,對她笑道:“奚姑娘來了?過來坐。”
似乎他們已經是故交一般,奚薄夜看了他一眼,從善如流的坐在一個離他較遠的位子上,透過白紗看湖裏的蓮花,等待他的下文。
紫衣男子也不惱,笑道:“在下雪霽雯,現任雪魔教教主。擅自請姑娘來做客,姑娘莫怪。”
奚薄夜點點頭:“教主言重了,不知何時可以放我回去?”
雪霽雯看她的反應,頓時來了興趣,打趣道:“姑娘若不介意,在聖殿多呆幾日,讓我好好招待一番。”
奚薄夜垂眸半晌,表示沉默。
到了晚間,奚薄夜對著一桌素菜無從下筷,最後隻喝了一碗湯便草草用完餐。
奚薄夜向來是餐餐都要有肉才吃得下飯的,因此沒肉的話,不吃也罷。
接下來的兩天奚薄夜在雪蓮的引導下把整個聖殿遊覽了一番,不得不說雪霽雯十分懂得享受,整個聖殿無一不是雕梁畫棟,不論從哪個角度都有風景可看。這裏的教徒男女各一半,不偏不倚、恰到好處。
據說聖殿後山是雪魔教的禁地,那裏地勢險要,而且裝有無數機關暗器,還有許多毒物。隻要是犯了錯的教徒,都會被關進那裏,如果運氣好,從後山出去也就可再次活命,但大多數的人都是死在那裏。
這天,雪霽雯邀奚薄夜共進晚餐,奚薄夜自然欣然答應。
在桌上,一臉抽搐的雪霽雯看著對麵那個秀秀氣氣的女子在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裏席卷了桌上所有的肉食,本來是要和她談話的,但一餐下來,倒是被他自己忘得一幹二淨。
他一番悵然道:“姑娘倒是讓在下開了眼界,看來傳聞倒是不假,姑娘真是無肉不餐。前幾日請恕本教怠慢了。”
奚薄夜瞟了他一看,也不說話。留雪霽雯尷尬一笑。
飯後奚薄夜沉默良久突然道:“雪教主想要知道什麼?不如早些攤開,比這樣不明不白的關著我好得多!”
“嗬,姑娘到是明白人,現下墨樂教和雲鬟樓都在尋姑娘,這樣的棋子,姑娘覺得在下會輕易放手嗎?再說了近幾年我教教徒在姑娘手上栽了不少跟頭,姑娘覺得在下是不是應該討回來呢?”他輕抿一口茶,繼續笑道:“在下還聽說,墨樂教繁華都是姑娘一人之功,姑娘不覺得我雪魔教正需要這樣的人才嗎?”
奚薄夜聽完也笑了,但笑意未達眼底:“既然如此,那雪教主是不是應該拿出一些誠意來?”
“好!中原武林豪傑的性命,你看如何?”雪霽雯笑得風輕雲淡。
“嗬,那些人與我何幹?”奚薄夜淡道。
雪霽雯眯了眯眼睛:“喔?那天下第一公子——雲寄雨呢?如今離開我雪魔教,就定然必死無疑!”
奚薄夜偏頭眯了眯眼睛,手裏把玩著腰帶:“我倒是有聽說,昨天夜裏有人闖了進來,卻不想竟是他,我與他的確有些交情。”停了一下,繼續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雪淶閣的姑娘命不久矣,雪教主擄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治好她,教主如今這般淡定,倒是讓我幾番驚訝呐~~~”奚薄夜故意拖長尾音,聽來竟含威脅之意。
雪霽雯頓時愣住,回過神來,隻是神色黯淡道:“姑娘好才智。此乃家師之女,兩年前在中原和家師一同被害,待我趕到之時家師已······而雪纖隻餘下一口氣,還好”
他話還沒說完,奚薄夜輕輕打斷他:“我知道了,我隻是想快點離開而已!明天帶我去看看她。”說完就走,背影堅毅而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