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學著中原女子羞澀的抬起頭深情款款的看著雲寄雨,卻不料那廝依舊笑著看她,似乎不明所以,一臉茫然的樣子,最後來一句:“姑娘,我們見過?”
奚薄夜暗自咬牙,她自持脾氣尚好,可對麵這個人讓她有那什麼的衝動!
和教主南嶼有的一拚……你真的是人們口中的謙謙君子——雲寄雨?奚薄夜挑眉,問出的卻是:“公子真會說笑,你手中的玉簫不就是小女子所有?”
雲寄雨眨眨眼,看看她,再舉舉手中的玉簫:“你說這個?”
奚薄夜微笑著點頭,我就看你裝!
卻沒想到雲寄雨十分爽快地遞給她,末了加上一句:“好好收著。”
奚薄夜略顯驚訝的接過玉簫,不複先前嬌態,瞥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去。
這次換雲寄雨怔住,他輕道:“不是還有一物?”
奚薄夜擺手“那種東西,不要也罷!”
對奚薄夜來說右護法的位置是一種束縛,她想自由,卻也舍不下教中事物。
好不容易逍遙一年,卻還要注意教徒的查找,令牌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不在身邊提醒她,反而一身輕,樂得自在。
奚薄夜拿到東西就立刻離開,沒有絲毫停留,自然沒看到雲寄雨眸中深意,和臉上的笑意——我們終於見麵了!
------------------------分割線----------------------------半月後。
天才微亮,離客棧不遠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徐徐奔來,看似不快,可轉眼已到門前。
小二哥才打開店門,揉揉眼睛,有些發愣的看著已到門口的馬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自家掌櫃連忙迎了出來,先是鞠了個躬,然後笑得諂媚,對那黑衣的駕車人說:“雲峽總管,您今日來這裏是……”
掌櫃的話並未說完,那個被稱為雲峽的年輕人就輕輕點頭,接道:“今日,公子要來荒北,你且打點一下。”
掌櫃一呆,兩眼放出精光:“公子要來了?好、好,老奴這就去打點!”說完滿臉喜氣的溜了進去,完全對不住他那肥碩體型。
隻有小二哥還沒明白過來到底怎麼回事,平時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掌櫃今日已迎了一回客,而且看他呆了半日也不曾罵他兩句,這!真、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
小二哥看那馬車並未駛去,於是十分自覺地上前詢問,待那人足尖一點,再看不到身影後,才將馬車駛去車棚,停好車,喂了馬,小二哥急忙奔向前堂,一天的工作又開始了……
日上三竿,由店外走進一黑衣女子,身後跟了幾個大漢,大漢的眼神都黏在這姑娘身上,這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在監視。
小二哥見來了客人,十分熱情的前去招呼。
掌櫃在櫃台後暗暗皺眉:這荒北一代除了來往商埠以及當地不多不少的百姓,還有北沙的魔教一眾,看這幾個人的樣子,不似普通人,定然魔教無疑。今天晚上公子會來這裏,不要出事才好!
掌櫃回神,就見一個漢子中已走到櫃台跟前,下一秒他麵前出現了一錠銀子。
掌櫃的頓時兩眼放金光、喜上眉梢,看著兩眼發光的掌櫃,那大漢,粗聲粗氣道:“兩間天字房!”
掌櫃頓了一下,為難的解釋:“那天字房甲乙今天已滿客,不知客官是否屈就天字號丙丁?”
大漢皺眉,隻是一時休息:“也罷!”點了一桌菜後,轉身回到他們的那一桌。
飯菜上來之後,幾個大漢仍然站著,看那黑衣姑娘許久不動碗筷,剛才那大漢為難道:“護法?”粗狂的聲音此時卻變得極低。
那姑娘似乎沒有聽到,扭頭看向窗外。
正好看到一白一黑的身影慢慢向這邊踱來,眯眼一笑,轉過頭來說:“你們知道怎麼做?”
那大漢連忙單腳下跪,其他幾個大漢見此狀也跟著跪下,齊聲道:“屬下不敢!”
這女子自然就是無奈的奚薄夜,不久前被這群人找到,也還真是稀奇的配合他們一起回教。
但不折騰一下這群呆頭鵝,這一路上真是沒有樂趣。
奚薄夜瞥了他們一眼,佯裝發怒:“無趣!我又不會下毒,一起吃多熱鬧,有什麼不敢的?”
然後轉頭對身旁的小二說:“再上一桌!”小二喜洋洋的跑去了廚房,很快就又上了一桌。
奚薄夜打發他們去了鄰桌,但那個領事的依舊留了兩個漢子在她身邊,心想:要小心,已經到了荒北,不能再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