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十章回憶(三)(1 / 2)

神之子

大秦第十七代國師,宗教的宗主佩銘,在沒有見到他的時候,象澤伊墨對他其實還是很敬佩和尊重的,但見到他之後,象澤伊墨卻覺得自己無法對他產生親切感。

而在很久以後,象澤伊墨才知道她為什麼不喜歡佩銘,因為他太無情。

對天下所有生靈都抱著一視同仁的他,從來不會因為什麼而傷心,也不會為他人而感到憤怒。無情無愛無心,是為神。

第一次見到佩銘,是在成為秦千律伴讀的第三天。因為佩銘是秦千律的老師,而象澤伊墨又是秦千律的伴讀,所以秦千律去上課,象澤伊墨當然要跟著。

那是真正的神之子。

雪白的宗教,雪白的長發,雪白上帶有幾朵金色花朵的長袍,一張與二十歲青年無異,美麗聖潔到人間不可能存在的臉龐。

“真的很美……”

這是象澤伊墨見到佩銘時,說的第一句話,也是腦海中第一時間浮出的字眼。

對於象澤伊墨的感歎,佩銘隻是溫和地笑了笑道:“謝謝。第一次見麵,你好,小墨兒。”

象澤伊墨猶豫了一下,說道:“您還是叫我伊墨吧!”

佩銘有些奇怪,問道:“為什麼呢?難道我叫你小墨兒不好嗎?”

象澤伊墨猛地搖頭:“不是不好,而是……嗯,怎麼說呢…感覺很不真實!”

佩銘眼中情緒閃爍不定,過了好了一會才平靜下來,他靜靜地看著象澤伊墨,臉上雖沒了笑意,卻仍給他人一種溫和之感:“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很特別的人。

這句話象澤伊墨並不陌生,因為就在她進宮的第一天,在那座塔底,十八世皇也對她說了同一句話。

“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或是…我已不再是我,小墨兒,你能幫幫他嗎………”

“為什麼?”

十八世皇看著象澤伊墨,卻又不像是在看她,那眼中的意味,是當時的象澤伊墨所看不明白的。

“因為……你是特別的……”

還未等象澤伊墨回過神,說完那句話後,佩銘就從懷中拿出了一顆種子模樣的東西遞給象澤伊墨。

“這算是我與你的見麵禮吧!”

象澤伊墨看著手中那更像是玻璃珠的小東西,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這是種子?”

佩銘點頭:“是的,是一棵很漂亮的樹的種子。”

漂亮?象澤伊墨看著那張更像是畫中才會有的臉,心想難道和美麗的人扯上關係的東西,都是美麗的嗎?

“唔,好吧,就算它是一個種子。那它可有名字?”

佩銘笑道:“咒源之木。”

象澤伊墨皺眉小聲嘀咕道:“好難聽的名字!”

佩銘笑了笑沒有說話。

象澤府,象澤伊墨的專屬小院內,二哥象澤玉溪和三哥象澤紋魚,一左一右地蹲在象澤伊墨旁邊。

看著象澤伊墨小心翼翼地將那顆玻璃珠放進坑裏,象澤玉溪用那滿是泥土的手擦了擦臉,說道:“小妹,你這個玻璃珠真的像那個什麼國師說的一樣,以後能長成一顆樹嗎?

我怎麼看它更像是我和三弟玩的那些玻璃珠呢?”

三子象澤紋魚先是轉頭認真看著二哥道:“二哥,那是佩國師!”

糾正完自家二哥的錯誤後,象澤紋魚又轉過頭看向自家小妹,遲疑了下,終究還是忍不住道:“小妹,我……我也覺得它像……”

“像玻璃珠?”

象澤伊墨將手中的水壺放在一邊,從懷裏拿出一本薄薄的隻有幾頁的小書,認真看了看,確定自己已經完成了種樹的全部過程後,滿意的點點頭。

“其實我也覺得它像玻璃珠。”

看到象澤伊墨提著水壺往房裏走,象澤紋魚和象澤玉溪連忙跟了上去。

“不過這畢竟是國師送的,他說是樹種子,那就應該是樹種子吧!”

“如果不是呢?那我們豈不就是白忙活兒一場了?!”

“是啊!是啊!”象澤玉溪在一旁幫忙點頭。

象澤伊墨停下腳步,認真想了想,又把那本小書拿出來看了看,說道:“這書上說一般的種子,發芽的時間是十五日至兩三年左右……唔,差別好大。

嗯,這樣吧!今天是四月六日,我們等它會不會在春節前發芽!”

象澤紋魚扳著手指頭數了數,點點頭,心想這個日子不算長。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那如果到時候長不出來呢?”

象澤伊墨盯著那堆小泥團,慢慢說道:“如果它到時候長不出來,那我們就把它扔給山尾吃了!”

象澤玉溪一聽兩眼發光,山尾是白家家主去年給他的過生禮物,是隻正宗的沙狼,除了平時凶了一些,其他吃什麼都不挑食,特別好養。

以前象澤玉溪打碎的好些玉器瓷器,為了不讓府裏的人知道,最後都是讓山尾幫他消滅贓物的,這件事也隻有象澤紋魚和象澤伊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