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群混蛋,居然敢攔他,我想著揮出了手,可是手就像一片空氣,直接穿過人的身體。
細雨朦朧,一場打鬥在聖潔的教堂外上演,顏夜一視軍立敵,盡管最後他還是拜托了那群保鏢的阻攔,他也受了點傷。
我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他急促的表情,我想開心,又無法笑。
這個路線應該是往醫院的,他是要去找我吧!教堂在安陽的南邊,離人民醫院很遠,在顏夜一著急的一路狂飆下,我終於看到了醫院那高高的兩個字。
完了,我早就已經在他離開教堂時出了車禍,那如果等一下他去到醫院麵對的就是老媽詛咒我掛掉的謊言了。
不行不行,他會瘋的。
“呲…”我剛想辦法製止他,車子突然緊急刹車,顏夜一甩門而下,我即時看向前麵,那就是我出車禍的十字路口。
交警在清理著現場,那雨水混合的血色渲染了一大片斑馬線,顏夜一好像看到了什麼。
衝到綠化草坪邊,揀起一部直版手機,冰冷的表情愣了一下,拔腿就衝進醫院。
他焦急地拔開人群,跑到樓道口處,直接選擇爬樓梯,等到他“嘭”地踹開我的那間病房。
看到那空無一人的病床,顏夜一立即意識到了什麼,轉身就要跑出房門。
“啪”地一聲,站在門外的老媽揚起手掌,狠狠的一個耳光就甩在顏夜一臉上。
顏夜一側著臉,一言不發地顫抖著身體,推開老媽就要往手術室衝去。
“就是在那裏,她看著你的婚禮才出事的,人已逝,你就放過她吧!”老媽背對著顏夜一,最後一句簡直是吼出來的。
顏夜一停下了腳步,低著頭,讓我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老媽一把搶過顏夜一拽在手裏的手機,漸漸消失在長廊的另一頭。
顏夜一直挺的背影像一尊被遺棄在赤道上的冰雕,一點點...一點點地被融化。
很久很久,我想安慰他,才發現自己是那麼可笑。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個世界這麼不公平?
顏夜一頹喪著荒涼的腳步,走出了醫院,他始終低著頭,把自己的憂傷掩埋在自己長長的流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