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黏乎著發絲的腦袋靠在顏夜一胸口上，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讓自己能感覺到這一份溫暖。
顏夜一輕拍著我的背，安靜地嗬護著我。
彼此都沒有說話，我無聲無息地淌著熱淚，漫長地等待著大門內的一舉一動。
似乎是很久，又很快，隨著白色大門的打開，從裏走出了一個臉色凝重的白褂醫生，我放開了顏夜一，看著老謀資深的醫生，不敢問話。
“怎麼樣了？”顏夜一迎上了醫生，率先開口。
“還是拒絕手術。”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請示我們要怎麼辦。
“但是我們可以給他做麻醉，再進行手術，可是風險很高。”愁眉苦臉的醫生想了想，又提出了一個建議。
“比例？”顏夜一認真思考著什麼，毅然開口。
“唉！隻有三層成功率。”醫生深長地歎了一口氣，也很無能為力。
“如果不手術…”顏夜一說著放底了聲音，看著我又沒有把話說完。
“癌細胞已擴散，前段時間錯過了最佳機會，如果不盡快手術，隨時會有生命危險。”醫生說的每句話，都狠狠地撞擊著我的心。
隨時！這是什麼概念，連那百分之三十都不如嗎？
“病人極力反抗，胃出血嚴重，情況很緊急。”
“庫存緊缺相符血袋。”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兩個護士小姐急急忙忙地向主醫師報告情況，把我僅存的一絲期望抹滅。
“我血型可以。”顏夜一扶著我，毫不猶豫向發慌的醫生提出這緊要關頭的救命稻草。
“來驗血。”醫生扣回了口罩，神情凝重地快步走進了手術室。
“來這邊驗血。”護士小姐撇下一句，也緊急地走向長廊。
顏夜一看著護士小姐走開的地方，轉身還想安慰我什麼。
“我沒事，去吧。”我讓自己平靜，不能在這個關頭還要他們操心，我摧著顏夜一，示意他快點。
“相信他。”顏夜一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顏夜一的背影，“相信他”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這種驀然的陌生讓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