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夜一,相比起戴瑞斯,你簡直就是微不足道。”
“你們看到了嗎?他現在是什麼樣子…他…”
“金寶!”金寶指著身後痛苦的戴瑞斯,話未出,又被戴瑞斯惱火地打斷。
我無措地看著這場戲劇性的鬧劇,像路人甲看著一場事不關己的戲瑪。
而我,也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像等待最終審判的終結者,無權發言。
“他胃癌晚期。”轟的一聲,金寶撕碎心髒的話像一場毫無預兆的暴風雨,心髒在我沒有任何防備下,正接受著這極強的殺傷力掠殺。
海麵耀眼的鱗光晃在我瞳孔,越來越模糊。
“嗬嗬…不好笑。”我幹笑了兩聲,不願意去相信麵前的這一切,希望這隻是我做的一個夢,一覺醒過來,就是我要去正宇開學的日子。
萬能的神啊!您聽到我虔誠的祈禱了,讓時光倒流吧,讓這一切隻是泡影。
“韓晴,你怎麼可以那麼偏心。”金寶攔住了我的腳步,把我擋在她麵前。
韓晴,一個伴隨了我十八年的名字,兩個無比熟悉的漢字,從麵前的金寶口中說出,卻是讓我痛心的陌生。
我停住了腳步,看著麵前不再孩子氣的金寶,我默默地等著她還要再說什麼。
“說吧!就讓我一次了然,就讓我徹底走出你們的世界,我累了,真的累了。”我淡然微笑,用對陌生人的態度,絲毫不屑地攤攤手。
“隻有你會累嗎?”金寶不管海風怎麼掀亂著她的發絲,像對情敵,對我是致命的回擊。
“你知道嗎?你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他停止了治療。”
“你說要陪他看日出,他放棄了手術。”
“隻要是和你在一起,他忍受所有陪你笑。”
“你不開心,他會把鮮血咽回去逗你開心。”
“他會拔掉點滴去陪你踩自行車。”
“他會甩開藥丸陪你喝酒。”
金寶清晰的一字一句,就像寒冰凝結成的細針,一針一針刺在我心口,直到心髒麻痹,我都沒有掉一顆眼淚。
媽媽…我好想你,心赤裸裸地在滴血,此時此景,心裏隻有一個脆弱的聲音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