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幻想那麵目全非的男人也許不是爸爸。
十年來,我從不相信那天晚上所有的所有。
十年來,我都用笑欺騙著自己…而今天為什麼?為什麼要把那沉澱的傷痛挑動。
此時,心裏的屈辱像平靜的水麵上被擊起的漣漪,以心為中點,痛楚一層又一層地蕩漾。
“嘭!”一聲急促的門板巨響後。
一個急躁的懷抱緊緊地把沒有理智而抓狂的我箍住。
“我在…別怕,我在這裏。”
腦海裏,那慈祥的男人血肉模糊地躺在冰冷的馬路上,任由車輛的碾壓,那惡心的血腥像魔鬼一樣,讓我痛苦地甩不掉。
陰影裏,一個聲音闖進了我耳膜。
這個聲音是?
“乖,不管怎樣我都陪你…別怕!”
我慢慢地放鬆掐酸地手,顏夜一白皙的手掌被我喪智的力道抓出鮮紅的指印,血絲還有點明顯。
我慢慢地抬起頭,害怕這又是一個幻影。
顏夜一焦急地吐著粗氣,他俊朗的臉龐有些狼狽,半垂著眼簾,疼惜地看著我。
他沒有錯,他也隻是被父母操控,我不可以把責任推給他。
“我沒事,適可而止吧!”我推開顏夜一,冷靜下情緒,用我零下度數直視著顏夜一。
為了那句話,他真的玩得太大了,難道取悅於我就那麼好玩嗎?
顏夜一疼愛的氣息在我說完後,頓時消失匿跡,換而言之的是他冰冷的傷痛。
我又說錯什麼了嗎?為什麼每次就是害怕麵對這樣的他,那種掙紮和壓抑讓人心疼。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我,翻臉比翻書還快。
“顏先生,我消失,至於你的好意…也隻是你嘲笑自己罷了。”
我收回目光,轉過身,堅定地看著怒火中燒的顏疼翼。
他動作保持在掐滅雪茄的那段,在他深珀色的瞳孔裏,有那麼半秒,我似乎看到了冰冷外的另一種動容的情緒。
顏騰翼沒有說話,他複雜地看著我,像有什麼迫擠的苦衷。
“世上沒有完美無缺的人,如果你覺得這就能構成我的威脅的話,你請便,我不是會怕什麼東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