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城的城主府內府的一個院子中,將紫霞城弄得烏煙瘴氣的始作俑者茲夾連義正趴在一對雙胞胎妹妹身上用力鞭撻,姐姐醉眼迷離在一旁助紂為謔,好一對尤物並蹄蓮。
侍奉了四代城主的老管家傴僂著身子站在門口輕輕咳嗽了兩聲,對於這位看起來老弱不堪的老人,茲夾連義總有莫名的畏懼感,老人扶他上位之後這種感覺更甚。
在那一對仙桃上戀戀不舍的拍了兩下示意這一對可人出去,姊妹倆將羅裙放下出門時,乖巧的給站在門口的老管家道了個萬福。
茲夾連義的身邊人從來都不穿褻衣,為的就是方便偶得密宗小歡喜玄法的茲夾連義,大戶人家的丫鬟稍有姿色的都難逃這個命運,不過有了這層關係再稍微有點手段,在內宅也就不愁穿金戴銀了,命好點的被納為妾看大房臉色行事,差點的日後找個小子也就打發了。
老管家輕輕跨過門檻,茲夾連義伸個懶腰,大刺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牛飲一般將一杯溫涼的鐵觀音一飲而盡,吐出了幾片茶葉茲夾連義笑嘻嘻的說道:“霍爺爺,你說要是我那同父異母的三哥回來,這個位置是不是就沒我什麼事了?我可是知道你對他稱得上青睞有加,能去東宋遠離這是非之地,你也沒少出力吧。”
老管家微微低頭:“茲夾城城主的位置從來都是嫡出才能坐,庶出是沒資格坐上這個位置的。”
老管家至始至終都沒有改口稱茲夾城為紫霞城,也沒提如果嫡出的全死了,庶出自然就有資格了。
茲夾連義很不要臉的說道:“怪不得茲夾族每況愈下。霍爺爺,打小我就聽說你是位武林高手,怎麼樣,這屋裏就咱們爺兩,您老不來兩手讓我過過癮?”
老管家雙手互插袖中微微低頭答道:“老奴當年年輕時確實練得一身橫練功夫,隻是現如今年老體弱,三十多年沒與人打鬥,哪裏還敢再論功夫二字。”
茲夾連義哈欠連天:“我知道現如今紫霞城讓我弄成這個局麵,你很生氣。那些子看起來忠心耿耿恨鐵不成鋼,整天怨聲載道其實就是想著自己小九九的迂腐遺老其實也明鏡一般。我要不那麼混蛋玩世不恭,四大王能忍到現在都不動手?隻怕紫霞城早就改頭換麵了,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茲夾族離玩完就不遠了,那些揣著明白裝糊塗想要渾水摸魚的老混蛋們說不定都找好了下家,現如今打著等我自亂陣腳再收網拉魚的算盤,嘿嘿,隻怕世事不如人意,貪鄰長夢黃粱啊。”
老管家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一句:“老爺生前說小公子字雖然草了一點浮躁了一點但還算工整,老奴現在才慢慢明白什麼意思。”
茲夾連義翹起了二郎腿:“怎麼樣老爺子,有沒有真人不露相的感覺啊。”
老管家誠實答道:“沒有。”
茲夾連義哭笑不得。
老管家已經有些微微駝背,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房門緊閉的裏屋一眼。
茲夾連義在那掰著手指頭算賬。
“給我養鳥的老束是黑麵的人,去年老大一傷就來投奔我,蹴鞠踢的好那個卷毛蔡是金牙的探子,阿紫阿碧這一對小賤人自然是最會調教女人的茉莉的手筆,要說還是馬王舍的下本,我十一個丫鬟其中三個已經被我查明是他的暗線,至於還有多少沒冒出來的大魚就鬼知道了。”
看起來昏昏欲睡的老管家突然隻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閃至窗戶旁伸手向外抓去,全然沒有之前口中武藝生疏的影子。
皮包骨得大手透窗而出,掐著一個女孩的脖子縮了回來。
“誰派你來的。”
老管家厲聲問道。
女孩腳尖離地,雙手死死抓住老管家的手臂,望向茲夾連義的時候楚楚可憐。
茲夾連義幹咳了兩聲小步跑到老管家身旁求情道:“老爺子阿青跟了我五年了,五年前的我在紫霞城,比我那個跑路的三哥還不受人待見,難得這妮子不嫌棄替我爭嘴,還被大哥的奶媽打了十幾巴掌。”
老管家這才鬆開五指。
“你鬼鬼祟祟的在窗外幹什麼。”
阿青用手一指房簷:“燕子剛抱出幾隻小燕子,我抓了幾條蟲子來喂他們。”
茲夾連義對著阿青使了個眼神,小女孩爬起來就向外跑。
老管家拍了拍手淡淡的說道:“她是會功夫的。”
茲夾連義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早就知道了,約莫是族內的哪個大佬廣撒魚的心思,連我這個廢柴都跟著沾了光,但我敢打賭阿青現在是在我這邊。”
老管家默不作聲。
活了一輩子,其實人心最讓人絕望啊。
茲夾連義透過窗戶的破洞看不遠處的一個池塘,偶有一尾小魚想跳龍門,卻落在草地上不停的撲騰,做垂死的掙紮。
老管家恢複了雙手插袖得習慣說道:“四大王經常去拜會的那個人剛剛進城了。”
茲夾連義在屋內踱步順手拿起書案上的一把扇子敲了敲手掌心。
“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