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我被一陣槍聲驚醒了,條件反射地摸開了床頭的台燈,是打靶,來這兒一個月了,不是早該習慣了嗎?
槍聲斷斷續續響著,我再也睡不著,跟天花板大眼瞪小眼瞪了十多分鍾,睡意全無了,那就起來吧。洗漱換衣服完畢,我徑直去了食堂,可惜這時候還沒有早點,路上倒是遇見幾隊老A,五點半,已經開始出早操了。
我沒有晨練的習慣,所以就算早起了也隻能去辦公室了,但沒想到會路遇袁朗,還有其他老A,齊桓也在,那他們應該是基地人員吧。
輕輕點了下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老A們咚咚咚從我身邊跑過去,去往375峰頂的方向,許三多跑在齊桓後麵,扭頭衝我笑了笑,還是一口大白牙,這小兄弟,真可以去代言牙膏了。
吳哲跑在最後,用眼神問我在這幹嘛,還能幹嘛?起早了唄!笑著衝他擺擺手,我目送他們跑遠。
走到辦公大樓,夜色朦朧中這棟建築物就像一頭沉睡的巨獸,黑咕隆咚的,亮著燈的辦公室也不多,還真有點陰森森的感覺。快步上了樓進了辦公室,在咖啡的醇香和氤氳水汽中,我開始看資料,明天就是入門考試了,我要加油啊!
“你是新來的那個女生嗎?怎麼起這麼早?”
安靜的空氣被突兀的女聲劃破,門口赫然站了一白大褂,可惜我看不清她的工作牌,但從問話的方式,我猜測這個師姐是谘詢組的一員。
“師姐好,我是新來的,我叫吳春雨。”站起身把身子從辦公桌中抽出來,高挑的師姐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
“你好。”
冰美人,這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低頭看她的工作牌,施夢薇,國家二級心理谘詢師,跟我一樣的級別,但也還是師姐。
“師姐也起這麼早啊。”
我給施夢薇倒了杯水,她擺擺手,我隻好放下杯子。
“那天晚上就是你吧?我可都看到了。”
施夢薇盯著我的臉,眼若寒冰,冷的人發慌,此時卻流露出一絲戲謔的精光,口氣雖冷淡,但麵上絕對不冷淡,很有一種看好戲的感覺。
“看到什麼?”我莫名其妙,她在說什麼?不會是誤會了什麼吧。
施夢薇一挑嘴角,用鼻子輕哼了一聲:“你跟袁朗。”
我跟袁朗?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我抿緊了唇,臉憋的通紅,她不會……是我喝醉了袁朗來找我的那天晚上嗎?饒是再善於隱藏情緒,這種親密舉動被人看到了也是很讓人尷尬的。
看到我的不自在,施夢薇恢複了一臉冰冷,抱起手臂:“我沒有要八卦你的意思,隻是想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在基地裏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的,別給自己,給別人找麻煩。”
“謝謝-師姐。”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誰?”
“你跟袁朗。”
“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算是老朋友吧。”
施夢薇抬了抬眉,這她倒是沒想到,老相識了?她才多大,能有幾次在外麵見到袁朗的機會?更別說跟他有交情。思索著這句話的真實性,施夢薇再次認真地打量這個小師妹。
這個師姐看人總有一種要把人的心肝腑脾髒都要看透的感覺,冷冷的目光掃在身上,像是在做CT,不愧是這個職業的,不過眼神那麼犀利,她該去公安重案組。
“你接著看吧。”
施夢薇轉身走了,隻是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四年前。”
“是嗎?”施師姐垂下眼眸,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問句就走了,也沒等我回答。
我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心裏有幾分惆悵,曾真師姐元氣爆棚活力四射,像個不知疲倦的小陀螺,而這個師姐卻渾身一股冷氣,就像是個看透世間萬物的神女,人與人之間真的能如此不同嗎?
我確定之前從來都沒見過施夢薇,可是她怎麼對我跟袁朗的事這麼好奇?那雙冰眸裏藏著什麼,我看不清,難道,她喜歡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