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師姐!”
“不客氣不客氣,你乖乖做試卷啊,我走了拜拜~”
曾真擺擺手走了,我低頭認真研究起手中那遝試卷,她說的沒錯,試卷我做起來確實有些吃力,還翻找了半天資料,但是因為有過直麵戰場直麵生死的特殊經曆,有一定的心理體驗,所以,我的答案還算令人滿意吧,至少曾真是給了我個B+。
“一周一小考,每月一大考,你這才剛剛開始呢!”曾真嘴裏叼著肉,滿臉都是幸災樂禍。
不是吧,又要回到從前的刷題歲月嗎……
“而且,你還不能掛科!”曾真用勺子指著我的鼻子繞啊繞,我的眼睛跟著轉啊轉,“就是說,每次考試你都得通過!怎麼樣,有沒有爽到?”
“啊哈哈是嗎……”
我鬱悶,一口吞了夾起來的水煮南瓜,南瓜呀南瓜,為了你不管怎樣我都會留下來的!
吃完飯我又一頭鑽進了辦公室認真研究試卷和曾真送過來的資料書,就這樣,我忙到了晚上十點大家都下班了,泡了杯咖啡,我又伏案繼續,可我還是睡著了,並且夢見了袁朗,確切地說,是四年前那個受了傷的袁朗。
四年前,奇遇島。
我是在疼痛中醒過來的,全身各部位不同程度的酸痛,傷口刺痛,背和肩膀火辣辣的痛,還有,我的腿完全麻了。
把腿蜷縮起來又伸開,反反複複,差不多十分鍾才挪動了僵硬的身體。
對了,南瓜怎麼樣了?還活著不?慢慢爬過去,他還在睡,摸了摸腦門,完了,他發燒了,腦袋燙的可以煎雞蛋!
水壺裏還有幾口水,但是南瓜根本喝不下,我隻好用棉簽沾水潤了潤他幹裂的嘴唇,下了樹去小溪邊取水,水,我也需要水,大口喝了幾口,感到整個胃都空蕩蕩的,我甚至可以聽見溪水滑進我肚皮的叮咚聲!但是好歹在水中泡了泡我的背不那麼火燒火燎了。
毛巾紗布都用沒了,我脫了身上的長袖剪下一邊袖子丟進清涼的水裏,帶著潤濕的袖子返回樹上,南瓜已經燒得開始說胡話了。
“隊…隊長……”
“誰?南瓜同誌你醒醒啊!”
“G3收…收到……正在……前往……”
“馮…馮怡……”
“南瓜同誌?醒醒啊!喂,南瓜?”
放在南瓜腦門上的濕袖子已經微微發熱,他燒成這樣該怎麼辦?下樹裝滿了水壺,想了想又剪下了另一邊的袖子,把兩隻長袖剪成幾段,帶著一堆濕袖子回到樹上,我試著把退燒藥喂給南瓜,但就是撬不開他的牙齒。
S-h-i-t,不吃藥你會死的!張嘴啊張嘴啊張嘴啊……
抬起南瓜的頭,灌了他幾口水,嗆了幾下,但是至少他醒了。
“喂南瓜同誌,你還認得我不?南瓜同誌?”
“馮怡……”
“馮怡?不是啊我是白菜。”
抽出手晃了晃南瓜迷蒙的眼睛,他很迷糊,神誌不清,雙目燒得通紅,這,可不是好跡象啊!
袁朗覺得自己好像飄蕩在半空中,整個世界都在搖晃。這裏是哪裏?她…是誰?是馮怡嗎?馮怡……我…死了嗎?不,不,任務還沒完成,隊長,隊長,G3完成不了任務了……馮怡,是真的嗎?袁朗抬起手想觸碰眼前模糊的人影,腹部卻傳來劇痛,嘭!落地了。
“我……還活著嗎?”南瓜聲音燒得嘶啞。
“當然,當然……”我鬆了口氣,你當然沒死,我嚇得要死……
“來吧南瓜同誌,快把藥吃了。”
袁朗皺了皺眉,看著眼前這張模糊陌生的臉,她是誰?護士嗎?這是野戰醫院?不對,這裏是奇遇島,這個小姑娘好像是昨天救我的人……袁朗艱難地張嘴,感覺喉嚨像著火一樣,說句話費力極了,但還是虛弱地抬起頭咽了藥丸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