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丈夫成立“浩天鋁材公司”起,她對丈夫的信任程度可謂是越來越弱,而丈夫總是會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或是“我這樣應酬都是為了能讓你們娘倆生活得更好”等等諸如此類的話來為自己找借口,從而整夜整夜地泡在這樣的夜總會或者是洗腳城內,與這些肮髒的小姐們混在一起。
丈夫的愛是否還純潔?丈夫的話是否還真?這都是莫飛飛這些日子以來自問過多次的,當她一次次證明給自己看時,也終於清醒,她的丈夫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愛她愛得死去活來,把她當成生命一部分的那個男人了,而且他的身體早已不隻是屬於她一個人了。
莫飛飛走近劉浩天,劉浩天當時正在沉浸在K歌的興奮當中,並沒有發現老婆莫飛飛的到來,當她看清楚是老婆的麵孔時,頓時大驚失色一臉驚慌,隨即一把推開了身邊妖豔的小姐。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您老婆嗎?”被推到一邊的小姐看似比莫飛飛更憤怒,而且還抱怨了一句。
“滾!”劉浩天衝著小姐吼了一句,並將手指向她的臉,然後再指著門口。
“滾就滾,有什麼了不起的,真是大驚小怪,不就是一起唱個歌嗎?又沒做!那麼怕老婆,跑來這裏幹嘛呀?真不是個男人!哼!”小姐看來怨氣挺大的,莫飛飛一句話也沒說,她倒是說了幾大堆。“真倒黴,一分小費沒撈著,白陪了!”
其他人見勢不妙,也都緊跟而出。
不知道是誰在出門時還說了一句:“劉兄,您好自為之了呀!”
莫飛飛雖然沒說話,但不代表她沒有生氣,她一直一直地忍著,她其實很想當麵給老公一個耳光,甚至一刀捅了這些臭不要臉的女人。這些女人,做什麼不好,要做小姐?難道女人的尊嚴就那麼不值錢嗎?
但強忍著內心悲憤的情緒,任眼淚化為一股熱浪從心頭湧向腳底,然後轉身離去。
包間裏繼續傳唱著葉倩文的那首老歌:
紅塵啊滾滾,
癡癡啊情深,
聚散總有時,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夢裏有你追隨,
我拿青春賭明天,
你用真情換此生,
歲月不知人間,
多少的憂傷,
何不瀟灑走一回!
……
劉浩天一直跟在老婆莫飛飛的身後。
天氣盡管異常寒冷,似要下起雪來,而且北風一直在吹著,但劉浩天此時身體的反應和莫飛飛卻是大不相同的。
莫飛飛覺得冷得刺骨,即使她走得很急很快,身上依舊冰涼,臉上手上都很冷很冷。
而劉浩天,一直緊緊跟在莫飛飛的身後。什麼時候老婆變成了飛毛腿了?他都追出汗來了,和老婆依舊保持著有一小段的距離。
“別跟著我!”莫飛飛突然轉過身來,用憤怒的眼神瞪著劉浩天,恨不能吃了他。“你要是再跟著我,我就撞死自己!”
劉浩天聽後,臉上閃過驚慌的神色,他的額頭上,此刻還滲透著汗,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飛飛,你聽我說!”劉浩天喘著粗氣,一把抓過莫飛飛的手臂。
“有什麼好說的,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莫飛飛用力地甩過劉浩天的手。“放開!”
“我不放,你要聽我解釋!”劉浩天皺著眉頭,臉上盡量地擠出笑容。
“無恥!放開你肮髒的手!”莫飛飛一見劉浩天笑,就更加憤怒了。
“不放!”
劉浩天的手像鐵鉗子,鉗得她的手臂生疼。
莫飛飛突然將手臂抬起,將頭低下,用嘴一把咬住劉浩天的手背。
“咬吧,把我咬死了最好,也省得我整天煩惱!”
無論莫飛飛怎麼用力,劉浩天隻是咬牙忍著,甚至是一動不動。莫飛飛感覺她要是再用力,恐怕這手背上的肉就要咬掉了。
莫飛飛見劉浩天連咬都不怕,她的心卻有不忍,她鬆開自己的嘴,慢慢地抬起頭來。
他的手背上,清淅可見一排正滲透著血漬的牙印。
“你在我心裏已經死了,何必讓我再費力氣咬死你?”莫飛飛轉過身去,繼續往前奔去。
而劉浩天繼續緊跟著。
“飛飛,我是愛你的,請你相信我!”
而莫飛飛對於這樣的承諾,早就耳熟能詳了,也覺得厭惡了!
莫飛飛站在路邊隨手招攔了一輛的士,揚塵而去。她發誓,她再也不會這樣滿大街地尋找劉浩天,再也不會……
劉浩天一直站在寒冷的北風中,任風吹亂他的頭發,凍僵他的身體,甚至冰冷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