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軒這一次沒有開口,因為這個問題已經輪不到自己來回答了,甚至,自己之前那番話傳到有心人耳朵裏,難免不會有麻煩。
“李老,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也不能回答。”何文軒如實說著。
“放你娘的屁!”
李老一瞪眼,大聲道:“讓你說你就得說,否則跟背後議論是非的小人有什麼區別?說,快點!”
“這……”何文軒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說道:“專款專項是第一步,其次,信訪製度的完善,完全可以公開中紀委的電話號碼,這樣一定能接收到很多信息。”
“信訪製度有問題?”李老不解。
“對,信訪製度問題非常大,打個比方,比如科長犯錯誤了,科員信訪投訴,可信訪反應的問題,又得打回科室,讓科長處理,你覺得滑稽嗎?”何文軒覺得發明信訪製度的肯定是個奇葩,“科長要收拾科員,還不是老子打兒子,怎麼收拾都行。長此以往,誰還敢舉報上級領導?”
李老再一次陷入了深思,眉頭緊緊擰在一塊兒,久久不語。表麵上一看,咱們的國家的確是繁榮富強了,可扒開這一層麵紗之後,才會發現下麵的醜陋與肮髒。
要是退回去二十年,自己非得斃了這群王八蛋不可。
世上不是沒有認真做事的官員,隻可惜,他們無時無刻不被壓製,不被欺負,久而久之,他們也就沒了棱角,有的隻是明哲保身,有的隻是獨善其身。
這是社會的悲哀!已經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了!
“這隻是小子的一點淺見,李老可不要往心裏去。”看李老臉色不怎麼好看,何文軒忙著說道,可千萬別把李老給氣到了,那麻煩可就大了去了,自己這小身板兒可扛不住雷霆震怒呀。
而且,方才那番話明顯涉及了政治,有些言論更是不被人接受的,退回去幾十年,自己肯定是要被批鬥的。
“不,這不是淺見,這是一種病!”李老一臉嚴肅,狠狠道:“貪官病,碌碌無為的病要是不治好,咱們華夏就不會真正的繁榮富強!這是病,得治!”
李逍遙看老爺子動了真火,忙勸慰道:“爺爺,天色已晚,要不先休息,明天再想個辦法,你看如何?”
“你覺得我能睡得著嗎?”李老反問,痛心的跺了跺腳,罵道:“這群王八蛋,現在全都他媽的忘了本,現在的安定生活,可是過去那些老戰友流血流淚換來的,很多戰友,現在連屍骨都找不到了,連屍骨都不全了,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不爭氣?”
李老過去一直關注著軍事問題,常常在家擺弄沙盤,該如何防禦,又該如何進攻,隻要跟周邊的某些國家幹起來,李老立刻就能拿出最完美的作戰方案。
可惜,要解決民生大事,李老還真不在行,完全沒轍。隻能幹著急了!
“李老,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現在著急也沒有用呀。”何文軒勸說道:“我覺得吧,治理國家跟治病是一個道理,不可急功冒進,得循序漸近,找準病症,對症下藥,方為上策。”
李老直搖頭,歎息道:“哎,老咯,不然老子我……哎,罷了,先休息吧。”說完,李老杵著拐杖進了臥室。
“早知道,我剛剛就不說那麼多了,白白影響了老爺子的心情。”何文軒有些後悔,李老太過正直了,萬一為這件事情氣出個好歹來,算誰的呀?
李逍遙說道:“沒事,爺爺就是這個性子,容不得老百姓受苦受難。不過,文軒老弟,你可要做好準備了。”
“我?我做什麼準備呀?”何文軒一臉疑惑。
李逍遙笑了笑,道:“以我對爺爺的了解,今天能說出這番話來,那肯定是有水平的,能看得這麼透,肯定也有法子去解決。爺爺可能會向某個大佬推薦你去工作,而且可能是比較重要的位置,你要提前有個準備。”
聞言,何文軒也是哭笑不得,不過細細一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病”是自己瞧出來的,由自己來出售治療也是合情合理。
隻不過,何文軒有些頭疼,因為自己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範家山村那邊都還沒落地呢,萬一把自己給調走了,那邊的事情誰去處理?
“這種事情誰也說不得準,到時候再看吧,行了,我也得睡了,折騰了一天,人都累得不行了,我先去休息了啊。”說完,何文軒便直接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