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薑楠也沒辦法了,隻能進去請人了。
當何文軒跟李逍遙一同走進來的時候,徐建國終於明白,為什麼老婆猶猶豫豫,神情不怎麼自在了,這醫生也太年輕了吧。
“徐爺爺,你醒了就好。”李逍遙笑著打了個招呼,又指著何文軒道:“這位是何文軒,是我的兄弟,也是爺爺最為看重的醫生。同時,也是他治好另外的病!”
旁邊的徐建國一聽,就知道自己犯了先入為主老觀念的錯了,當初李逍遙的病可是鬧得滿城風雨,高層圈子裏,誰不知道?當時好多人都在私底下議論,說什麼李家完了之類的話。殊不知,前些日子李逍遙從外麵回來,一切都好了。
原來是這個小夥子治好的呀,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呀!
“一介蠢蠢老朽,有勞小夥子你了。”徐老看了看何文軒的行醫箱,就知道後者是中醫了,而且應該是非常正宗的中醫,看那行醫箱就明白了。所以,直接衝何文軒伸出了手,等著何文軒來把脈。
何文軒微微搖頭,“徐老是我非常尊敬的開國大將軍,沒有老前輩們拋頭顱灑熱血,哪有咱們今天的幸福生活?能為徐老效勞,是我的榮幸。”
“軍人天職所在。”徐老淡淡回了一句,“把脈吧。”
何文軒放下行醫箱,微微搖頭,“不用把脈了,徐老您的情況我已經很清楚了。”
“嗯?”徐老眉頭一挑,好奇的看著何文軒。
尤其是一旁的徐建國,臉龐隱隱有著怒氣閃動,好呀,你小子居然敢私底下打聽自己老爺子的病情,你有幾條命不想要了?
“徐老別誤會。”何文軒道:“這隻是簡單的望聞問切,中醫人的本能而已。再者,逍遙哥已經告訴我了,你服用過我研製的藥丸,性命暫時無憂。”
“哼!徐建國一聽這話,就更不爽了,暫時無憂,你的意思是,還是要死嘛,這不是來給老徐家添堵的嗎?
徐老瞪了一眼徐建國,又看了看何文軒,覺得這個小夥子非常有趣,便把手抽了回來,笑著問道:“那你今天來是什麼意思呢?”
“跟徐老聊聊天,解解悶。”何文軒目光並不閃躲,態度很是誠懇。
“嗬嗬,那你想聊點什麼呀?”徐老就更覺得有意思了。老首長推薦的醫生很有趣嘛。
不僅徐老、徐建國覺得意外,就連李逍遙也摸不著頭腦,病不看病,怎麼還聊天來了呢?這是幾個意思?
“小子鬥膽問徐老幾個問題,不知道可以嗎?”何文軒笑眯眯道。
徐老把手放在胸前,“當然可以。”
“請問,徐老,你怕死嗎?”何文軒淡淡問道,卻如同一顆炸彈在房間裏炸響,饒是李逍遙也是頭皮發麻。
我的親爹呢,你知道在跟誰講話嗎?居然問徐老怕死嗎?我看你才是找死!
“咯咯!”徐建國拳頭捏得哢哢直響,要不是何文軒是李老爺子推薦過來的,自己立刻就要揍人!
簡直是無法無天,這哪裏是來看病了?根本就是來搗亂,瞎攪合的嘛。
“不怕。”徐老卻是非常認真道:“幾十年前,當老夫穿上軍裝的時候,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說到這兒,徐老神情顯得有些傷感,“無數個日日夜夜以來,我都在懷念,過去跟我並肩作戰的兄弟們,戰友們,他們死了,我能活著,已經非常幸運了。”
“徐老重情重義,這一點小子非常佩服。”何文軒先讚了一句,不過立刻又問道:“既然徐老你連死都不怕,那還有什麼心結解不開呢?世界上最大的事情,隻要沒死人,那就是小事!”
徐老如遭雷擊,愣在當場。是呀,自己連死都不怕,又何必為了生活瑣事而憤憤難平呢?
自己戰友死了多年,他們沒有看見戰鬥勝利的那一天,他們沒有過一天好日子,他們甚至到死連個婆娘都沒有,自己又有什麼放不下的?
自己不就是沒看見重孫嗎?可自己過去無數戰友,他們甚至連老婆、兒子都沒有,他們在地下豈不是要冤死了?
“哎!”沉默了足足十分鍾,徐老一聲長歎,“是老夫執念太深呀,小夥子,你醫術不凡呀,老夫佩服!”
徐老終於認真打量起了何文軒,居然能一眼看透自己的心事,並且加以開導,這份本領著實不低呀。
“徐老謬讚了,藥是你自己給自己開的,我可什麼都沒做,有什麼功勞可言?”何文軒謙虛的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