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文軒便被周國慶一個電話給招了過去.
"周省長,你找我有事?"辦公室裏,見沒有外人在,何文軒也就顯得隨意了一些.大大咧咧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周國慶笑看著何文軒,心裏一時感觸頗多.
第一次見到這小子不顧眾人排擠、諷刺,大膽用藥救了自己老婆,而後多次出手,無一不是力挽狂瀾,令人大跌眼鏡。
不過,這小子很可惡,睡了自己侄女,據說經常拈花惹草,個人生活作風甚是糜爛,但何文軒是真有本事。
拿李老孫子李逍遙來講,別說其他專家了,就連中央保健局各大禦醫都沒辦法,愣是讓這小子三板斧下去給治好了;這一次的醫學交流會上,更是出盡了風頭,讓江東省老對手“西江聖手”黃文埔狼狽而歸。此舉著實為江東省出了一個惡氣,出了大大的風頭呀。
上麵一高興,前段日子的恐怖襲擊,也就能遮掩過去了。甚至可以說,這一次是何文軒救了整個江東省高層!
所以,周國慶對何文軒有著極大的容忍,他能闖禍,可他更有本事,有能耐!能闖禍不假,更有善後的本領。
而且,這一次療養院與醫學院,誰去都搞不好,隻有何文軒能搞好!魯丹國方麵,大使貝麗珠隻給何文軒麵子,而李老爺子那邊,也隻相信何文軒的醫術。
這是何等的榮耀呀!
“你小子倒是真不客氣。”周國慶回過神來,笑了笑。
何文軒嘿嘿一笑,“真要客氣,你還不跟我急了?再說了,再客氣也不能讓自己遭罪呀。”
“哦?到我這兒來就是遭罪了?”周國慶有些意外。
“那可不!”何文軒認真道:“你看外麵那些彙報工作的,一個個小心翼翼,如臨大敵,感覺遇見了魔鬼似的。尤其是那些正在彙報工作的,一個個坐立不安,站著腿都發抖,坐著屁股沾半邊,能不難受嗎?”
周國慶仔細一想,這可不就是官場常態嗎?
一般下級碰到頂頭上司,一個個點頭哈腰跟孫子似的,就差沒幫著領導提褲頭了,反過來在下屬,或者老百姓麵前,則又換上了另外一副麵容,威風得不要不要的。
上有所好,下必踐之。
這是一種莫大的悲哀,可惜,周國慶無法改變。如此一看,何文軒絕對是官場上的一朵奇葩。
對於領導,他可以表現出足夠的尊敬,給與足夠的麵子,但絕對不會為了迎合上麵,而踐踏自己的尊嚴!
“你說的沒錯,是挺遭罪的。”周國慶笑了笑,又道:“今天讓你過來,是療養院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提出來,聽說你已經做好了相關資料、文件,帶來了嗎?”
“唔,在這兒呢。”何文軒把文件遞了過去。
周國慶接過來一看,眉頭頓時擰了起來,何文軒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居然以療養院和醫學院為中心,構建一整片區域!
江東省不是拿不出一塊地,也不是舍不得錢,隻是,療養院跟醫學院建在一起,以及周邊相應配套設施,豈不是魚龍混雜?要知道療養院可是老首長居住,安全問題如何保證?打擾了老首長的頤養又算誰的?
“這好像不合療養院建設規矩。”周國慶沒看完,就把文件放下了,心裏很糾結。
何文軒笑著反問道:“那怎麼建才符合規矩呢?”
周國慶聞言一滯,半晌沒想出該怎麼應答。
“周省長,據我調查,全國各地的療養院,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如今能存活下去,有老首長居住的療養院,僅有十所療養院而已。著名的戴河療養院也僅有三五名老首長居住而已。這是一種極大的資源浪費,是要不得的。”
“服務於老首長,即便是浪費一點點,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老首長的安全要緊!”周國慶說道。
周國慶何嚐不知道這是浪費?但不浪費怎麼辦,人家是老首長呀。
“是,老首長勞苦功高,奢侈一些可以理解,可這並不是老首長的本意。”何文軒道:“相反,老首長很樂意貼近自然,很樂意跟老百姓打成一片,越是上了年紀,越希望自己是普通人,可以肆無忌憚的跟人談天說地,閑來沒事下下棋,遛遛鳥,排解心中煩悶。這才是生活!”
聞言,周國慶若有所思,“生活,生活……”
“對,生活氣息!”何文軒繼續道:“上了年紀的人怕什麼,寂寞!老有所樂,圖得就是個樂子,如果沒了樂趣,安全再有保障,環境再優美,你覺得老首長會住的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