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往那兒一站,便讓人感覺到極其壓抑、沉悶,隱隱有些透不過氣來。
“什麼事,說說看?”何文軒笑眯眯的道,全然沒有被嚇倒的意思,盡管對方來頭不小。
“麻煩讓個座兒,我老婆想坐這兒。”魁梧男子甕聲甕氣道,雖說“麻煩”,可語氣裏卻透著一股子毋庸置疑。
何文軒眉頭一皺,頓時不爽了,心說你個土丘八,當兵的了不起呀,當兵的就該蠻橫是不是?老子憑什麼要讓座呀?就因為你是軍人?
“抱歉,我跟我朋友也比較喜歡坐這兒。”何文軒不鹹不淡道,這一次甚至都沒有看魁梧男子一眼。
“砰!”
布滿老繭的厚重手掌,猛然拍下,石桌微顫。嚇得範小花花容失色,打了個冷顫。
“老子再問你一遍,讓不讓?”高大炮怒不可遏,銅鈴般大小的眼珠射出一道冷芒,惡狠狠的瞪著何文軒。
高大炮很是氣憤,自己好歹乃是江州市警備區處突團團長,手下的猛人不計其數。他往往一瞪眼,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乃至整個江州市黑道上的大佬,一聽“高大炮”三字,如喪考妣。
可偏偏這個毫不起眼的小砸碎,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高大炮怎麼能不生氣?
“不讓!”何文軒依然淡定如初,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眼睛都沒瞄高大炮一眼。
“文軒,要不,我們走吧。”範小花嚇得直哆嗦,青光頭一看就不是好貨色呀,耗下去肯定是要動手的。還不如溜之大吉,為了吃頓飯挨頓毒打劃算嗎?
範小花可不認為,細胳膊細腿兒的何文軒能把青光頭怎麼樣。
“小子,給你三秒鍾,立刻滾,否則……”高大炮撩著狠話。
“大炮!”
正在這時候,一名華貴而端莊的女子走了過來,瞪了瞪高大炮,沒好氣道:“這裏不是有座位嗎?幹嘛攆人家走,不像話!”
女子一開口,氣勢淩人的高大炮頓時如泄氣皮球一般,沒了脾氣。如小媳婦兒似的顛兒顛兒跑到女子身邊,“老婆,你坐,你坐。”
女子衝何文軒二人歉意的笑了笑,便坐了下來。高大炮再不爽也隻能忍了,隱晦的瞪了何文軒兩眼,快速點了些酒菜。
“哎喲,胃好疼。”酒菜上桌後不久,女子吃了幾口,突然麵色一白,捂住胸口叫了起來。
“啊,老婆,你沒事兒吧?”高大炮大驚失色,連忙扶住女子。
女子道:“可能是胃病犯了,大炮,我包裏有胃藥,你給我取一顆,快點,哎喲,可疼死我了……”
高大炮取出胃藥,並讓服務員趕緊端了熱水來。
“藥是不能亂吃滴,亂吃藥是有可能死人滴!”一道突兀聲傳來,高大炮與女子的動作戛然而止。
高大炮自然聽得出何文軒的聲音,回頭惡狠狠一瞪眼,怒道:“小子,你真要找死不成?”
“厭食性胃疼,有可能是胃病,但為什麼就不能是懷孕了呢?”何文軒放下酒杯,回頭看了看女子,又道:“經期過了有十多天沒來了吧。”
“啊!”
女子心裏一盤算,一聲驚呼,“快,大炮,馬上送我去醫院,快點兒!”
高大炮雖是土丘八一枚,腦子卻是不笨,當下便猜想到了什麼,扶起女子快速離開了。
“你,”驚惶未定的範小花盯著怪物似的看著何文軒,半晌才道:“你,你怎麼對女人的大姨媽這麼感興趣呀?”
“噗!”
何文軒剛剛喝下去的一口酒,全都噴灑出來,眼神怪誕的看著範小花,心說,誰他娘樂意管你大姨媽呀,是小爺醫術好,一不留神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