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幾乎失去了理智,找遍了整個醫院沒有。於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給他打電話,突然,她聽到了那熟悉的手機鈴聲,那聲音發自警察手中的透明塑料袋,走近了,女孩兒幾乎要昏過去,那裏麵正是他的手提電話,還沾了斑斑血跡。刹那間,她的天空坍塌了,淚水如山洪一樣湧出眼眶……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見有人喊女孩兒的名字。是他,他正在跑前跑後地協助護理傷員。她跑過去,顧不上許多了,他緊緊地抱住女孩兒輕輕安慰道:“沒關係,隻是一點皮外傷。”

“知道嗎?剛才對於我來說像是過了一生之久。”女孩兒哽咽著說。

之後,他親手把第396枚硬幣放進了水晶瓶,並說他永遠都不會離開女孩兒……夜已經深了,女孩兒準備儲存第727枚硬幣,可是當她打開錢包卻發現沒有零幣,怎麼辦?一種不安湧上來。這時,電話響了,是他。沉默之後終於開口。

“我們分手吧,有另一個女孩兒為我存硬幣了。”

女孩兒木然了,“如果我還有一枚硬幣,你會多愛我一天嗎?”

他沒出聲。

第二天,女孩兒揮霍掉了那七百多元錢,也揮霍掉了他們曾經一起度過的七百多天。可最終還剩了一枚硬幣,在瓶子裏,靜靜的,這是哪一天呢?是最初的承諾?還是兩人攜手淋雨的歡笑?或者是一起看流星的浪漫?也或者,這隻是一枚硬幣罷了!

往昔從未真正消逝

文/佚名

以為自己已經忘記,而過去,原來從沒有真正消逝,平淡而真實的歲月,經不起太多的裝模作樣的浪漫來虛擬。

五歲時,和母親逛街失散,站在街邊哇哇大哭。一個小男孩兒忽然跑過來將一朵雛菊塞進我手裏,他對我羞澀一笑,一語不發又跑開了。當母親焦急萬分地找到我時,卻見我安靜地坐在街邊石凳上,正出神地打量著手裏的那朵花。

我是在17歲一天夜裏,突然想起五歲那年在街邊經曆的事。在同一個年齡的少女們開始鍾情於玫瑰的時候,我卻獨獨迷戀上了那並不起眼的雛菊。

每當走過街角那家花店,看見那迷人的金黃色,心裏會升起陣陣暖意。也就是從那年開始,我常常做一個相同的夢:一個高大的男孩,捧著一大束雛菊牽著我的手,笑著跑著……男孩的樣子,我從未在夢裏看清過,但這個夢幾年來卻時斷時續纏繞著我,直到我的生命裏出現了舒展。

那時候,我已經是大四的學生了,在電視台實習。麵對即將結束的大學生活,我有些失落,自己居然沒有經曆過一場像樣的愛情。

那年三月,我接到電視台製片人打來的電話,說要去南昌拍一個專題片,請我同去。但是組裏攝像病了,他問我能否在學校的攝影係找一個學生臨時替補。於是,就這樣認識了舒展,這一年我22歲。

第二天黃昏,我收拾好行裝,背了一個很大的旅行包去男生樓找舒展。走在校園裏,心裏有些激動。和一個不怎麼熟悉的男生一起去拍外景,還是頭一回。正這樣想著,男生樓口浮現出舒展那高大的身影和清俊的臉,一套牛仔衣、一個小包。看見我,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那一瞬間,我的心怦然一動。

地鐵車廂裏,人十分擁擠。舒展個高,一隻手拽著拉環,一隻手輕輕扶著我。我在地鐵車廂擁擠的人流中晃晃悠悠。舒展的手隨意地扶著我的後背,輕柔當中卻有一種可靠的安全感。我想起五歲那年那個男孩用一朵雛菊帶給我的鎮定與撫慰。抬頭深深看了一眼舒展,他的眼睛盯著車窗外,表情淡淡的。

坐火車天亮時到南昌。外景地在南昌幾十公裏以外的一個小鎮。安定後,劇組忙碌起來。我和舒展是組裏惟一的兩個實習生,年齡相近,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安排我們一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