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對上馮偉質問的眼神,緩緩低下了頭。馮偉看他如此,也頹然無語。其實,他們都知道,這場災難,或許是他們一意孤行造成的!早在從英國回來之際,他就開始被人盯上了,那些人處心積慮,不僅要他的命,更是將目光轉向了年輕漂亮的小靜身上。
“不是你的錯!”馮偉緩緩吐出心中的實話,卻發覺,原來自己也是這麼地自私。
“唉,這事情誰也沒有預料到,所以,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上官羽倒是將心中的愧疚壓下,反而安慰起來馮偉。
“嗬嗬,你這人啊!就是天生樂觀!”馮偉勉強拉起一個笑容,轉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小靜。此刻的雪鶴就躺在這張大床上,一床豔紅的床被顯得她的臉色越是蒼白。這樣的昏迷,比起上回在酒吧那次,似乎更嚴重了些。馮偉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然,我怎麼會在這娛樂圈混呢?我那時出淤泥而不染呀!”上官羽剛說完,看到馮偉的神色,也安靜了下來。罷了,現在說什麼都比不上雪鶴的清醒來的有用。
“你們,還是出去吧!”門口,一個清細的聲音響起,上官羽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然後拉了拉馮偉的衣服。“魔女來了,我們還是出去好了!”
“我想在這裏陪著她!”馮偉堅持。
“哼!你陪著她,你知不知道,你們的善良,最終會害了她!”聃雅氣憤。他們本來就是一群無父無母的人,在這世上,他們本來就應該自私。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僅僅因為救了雪鶴,就得到她的追隨。
她望著依然躺在床上的雪鶴,沒有將剩下的狠話說出口,而是走到窗前:“不要太在乎她,你的在乎,最後會變成她的催命符。”她輕聲說著,然後轉身,看著那依舊不變的容顏,“她本來就應該孤身一人的,你們的存在就是她最大的負擔。她本該勇往直前的,卻被你們絆住了手腳。”
“嗬嗬,你們,從來都不曾了解真正的她。所以,不要妄圖用你們所謂的愛情友情牽絆住她。”聃雅轉頭,看著馮偉,“相信你和那些生意人不一樣,不在乎所謂的利益。但是,我想告訴你,有的人,不是你這個層次可以了解的。至少,目前不行!”
馮偉無視聃雅目光中的熊熊火焰,癡癡地看著雪鶴:“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以為她已經死了!你知道嗎?一個人,漂浮在海上,那麼孤單,那麼絕望。可是,她活下來了!我曾經以為,她是我的命中注定。但是,現在看來,她的過去埋藏了太多秘密。那些秘密……”馮偉止住了話,他想起了酒吧那次雲哥的悲慘結局,她的過去,如果沒有被挖開,必將成為她的喪命符。“你放心,我知道了!”馮偉頹然起身,緩緩踱步而出。
“你早就醒了!”在馮偉關上門的那一刹那,聃雅突然開口,她的身子卻轉向了窗外。對麵,是同樣華麗的一套別墅,可是,那隱藏的危險,時時刻刻提醒著她,要注意,要小心。
床上的人,緩緩張開了眼睛。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裏,彙聚了兄弟的25滴血,也凝聚了眾人的期盼。但是,他們期望的平凡生活,她現在注定給不了了!是不是,該不該,複仇了呢?
“你放心吧!對麵的那人,不是敵人!”雪鶴開口,這才慢慢將視線轉向窗外,如此明媚的天,豔陽高照,身體卻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冷。那不是眼睜睜看著25人逝去,也不是在大海上飄蕩三天三夜無依無靠,而是,心,空了!
她忽然記起了那張紙,那封遲到的表白信。笑了!有人,一直在等著她,瑞,也包括那群不止一次揶揄她的兄弟。
“哼,組織的人,你竟然敢相信?”聃雅眼睛眨了一下,麵色嚴肅。忽而又轉移話題,“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嗬嗬,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是瑞教她的,“隻要我們目標一樣,我不介意和他們一起合作!”
聃雅猛然轉身:“你瘋了!”
“嗬嗬,我瘋了!我早該瘋的!你應該知道,太單純的人生,注定是個悲劇!”所以,她的25個兄弟包括她師傅的犧牲,他們的期盼,其實都是枉然。雪鶴看著窗外,那眼光似乎穿越了重重阻隔,來到了那片原始森林。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唯一一次的合作,然後一同毀滅。
“你知道嗎?我帶著所有人的希望活著。他們希望我活的開心快樂。他們希望我像正常人一樣活著。所以,我封印了我大部分的力量。但是,我們,從裏麵出來的人,冥冥中總會相遇!我們,注定了不平凡!”雪鶴的視線由遠及近,那遠去了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始森林中,零落成泥碾作塵,最終消散在人間。瑞,我不是不聽你們的話,而是,我不得不這麼做!
“所以,這次,你的目標和我一樣嗎?”聃雅看著雪鶴,這個女孩和自己何其相似,一樣的渴望平凡,一樣的不平凡。
“我和你不同,我隻是想了結所有這一切,再圓他們的夢!”雪鶴說著,站起身來。她看著聃雅,右手食指觸及脖子邊緣的那三顆鮮紅的朱砂痣上。
“我記得你,在組織中,我們這一批,都是由你們製造的吧?”雪鶴幽幽說著,她們是醫生手中的作品,而她,是唯一一個成功的女性作品,所以即使力量再弱,也有資格成為二十六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