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高高揚起,差點就從她身上踏了過去,不過白洛傾卻沒有躲避,她看著麵前的君忘羨,突然升起一股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這貨該不會是認出來她來了?
他來是幫她離開書院的?
可是怎麼又如此巧?
藍靈島的事她就覺得蹊蹺,怎麼會那麼巧,在她最需要他幫助的時候,還不用她開口,他直接就出手將事情解決了。
似乎每次關鍵時刻,他都會那麼巧的出現。
要不是身邊都是信任的人,她還真懷疑自己身邊有君忘羨的內奸。
“上來。”君忘羨俯視著馬下發呆的白洛傾,唇邊不由劃過一絲笑意,這疑神疑鬼的丫頭八成又是在心裏琢磨他為什麼會那麼巧出現了。
他背著光,盡管白洛傾一直看著他,也沒能注意到他唇邊的笑意,聽到這話,就是眉頭一皺,“做什麼?”
“帶你走。”
簡單而直接,白洛傾也不意外,他如果不是為這,恐怕難以解釋怎麼如此巧會在這裏相遇。
“我能問幾個問題嗎?”白洛傾抱起雙肩,一副不讓我問,我就不走的表情。
君忘羨還是那麼簡單直接,“不能。”
白洛傾頓時瞪眼,“為什麼?憑什麼你讓我走就走?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好心,到時候你不帶我離開,反而直接把我帶到大長老那兒去,我豈不是得後悔死?”
“你現在還有選擇嗎?”
君忘羨彎下腰,忽然湊到她的臉前,促狹道:“你打得過我嗎?”
白洛傾頓時無話反駁,她想後退,忽然腰間一緊,整個人都淩空飛了起來,等眼前視線再度清楚的時候,才發現她人已經坐在了馬上,兩邊是呼嘯而過的狂風。
她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頓時發現不對,抬眼一看,正好對上了君忘羨那雙深不見底的幽潭,這才發覺兩人此時姿勢曖昧,她整個人都被君忘羨圈在了懷中。
這人平時看上去冷冰冰毫無人情味,懷抱卻異常溫暖,有股令人安心的氣息。
“等下也要這樣乖乖的躲好,否則後果自負。”
白洛傾收回目光,有些不明白君忘羨的意思,難道他想就這樣直接帶著她離開?
君忘羨他有這麼大的麵子?
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書院,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就算他是君忘羨,是神霄皇朝最受寵的皇子,也不可能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
盡管理智在告訴她這一切,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的心中卻深深的相信君忘羨。
相信他一定能帶她離開!
這種莫名的信任讓她覺得非常新奇,因為她從來不會任何一個人產生這種信任,不管是一路而來的知己朋友,還是最親密的小七他們,都未曾有過。
但這種感覺又有些似曾相識,隻是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
“在想什麼?”君忘羨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如果我不來,你絕不可能離開書院。”
“怎麼說?”白洛傾是個幹脆的人,想不起來便不去想了,而且君忘羨這話確實也讓她很感興趣,莫非就是因為知道她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離開,所以他才會趕來的?
君忘羨這個人就跟謎一樣,太神秘了,就像是虛無縹緲的傳說,雖然就在他的懷中,卻依然無法觸及到他真正的秘密。
就像是剛才,血吼獸可是十級凶獸,但在嗅到他的氣息竟然慌張到連麵都沒碰的直接就跑掉了。
就像是他敢說能帶著她離開書院,強大的自信絲毫不容人懷疑。
就像是他在她正需要的時候,以淩厲的手段直接將藍靈島劃為自己的領地,不再讓任何人去侵犯。
從開始到現在,白洛傾發現自己從未好好了解過君忘羨,從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你太小看書院了。”君忘羨說道,“它是天洛大陸幾千年來的沉澱,高手多到你難以想象,你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除了你那些小聰明外,更多的是因為書院的製衡。”
“製衡?”
君忘羨今日的興致似乎特別高,他嗯了一聲道:“六大書院,各有所長,本身就不平衡,若沒有製衡的條件,書院早就亂了。”
“這我明白。”白洛傾也跟著他的話題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在秘境中晏清樾讓她獨自麵對三長老,讓她和天玄院撇清關係,那並不是準備棄她,而是另一種保護,如果當時不這樣做,現在的後果恐怕要嚴重得多。
“天玄院這些年雖然式微,各方覬覦天鏡殿傳承,卻無人敢逼著天玄院交出傳承,也隻能在暗地裏動些手段。”
白洛傾看了君忘羨一眼,似乎他對書院的情況非常清楚,就好像專門研究過書院的格局般。
難道說,神霄皇朝還有更大的野心,想要把天水書院也囊括進自己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