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鎮再問:“那您可知當年先父和八萬的裂雲軍為何會戰死在漠北?若說是我父親投敵賣國,我是一萬個不相信!”
“實不相瞞,我留在漠北十年,正是為了查清此事的真相,柳將軍戰死那一役,我並未在場。我並無編製在身,故而我時常會離開軍營去各處采藥。事發的前日,我便已經離開,待幾日後我回來,眼見之處皆是屍橫遍野,血流滿地。我本想好好尋找看看是否有活口,好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就在我回去不多久,又有百人小隊從遠處飛馳而來,迫不得已我隻好躲藏於暗處。隻見他們時不時的在屍體上捅上幾刀,並不時的翻找,似乎是在找尋什麼。然後他們還一把火將屍體全部焚燒,我眼見是沒辦法找到活口了,隻好悄悄遁逃。”王旭提及當年慘事,早已是眼含熱淚,哽咽的說完,情緒是久久不能平複。
柳時鎮更是泣不成聲,雖然早就知道父親會戰死沙場,必定是戰事慘烈。但是從王旭的口中得知當年之事後,心痛得無以複加,原來當年父親和那八萬將士早就被烈火焚身,死後都不得留全屍。這讓他這為人子女的,如何能夠忍受。
“這韃靼蠻子,欺人太甚。竟然還將敵方將士的屍體焚燒殆盡!此仇不共戴天!”
“柳公子,你絕對想不到的,焚燒屍體的,並不是韃靼人。”王旭冷笑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擲於地上,勁道之大,讓碎片濺落滿地。
“不是韃靼人?那會是誰?”
“哼,哼!當年我藏於暗處,他們在明處,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百人小隊穿的乃是我大齊的軍服,那分明就是百裏之外邗關的守軍!”
柳時鎮聽聞此言,猛的站了起來,瞪大雙眼,不相信的問:“你確定?”
“我以我的性命擔保,絕對不會看錯。”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早就懷疑是有人陷害先父,但是一直苦無證據,無法證實!”
王旭也站起身來,疾聲說道:“如非有人陷害,柳老將軍怎會背負通敵罪名?如非有人通敵,八萬血性男兒怎會慘死沙場,無一人生還?如非有黑手,我又怎會十年不回故土,於他鄉困苦艱辛尋找真相?”
柳時鎮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死死的握成拳,將心中的怒火死死的壓抑著。這是他第一次從他人的嘴裏聽到當年事情的詳細情況,但是如果單憑他一人的片麵之詞,柳時鎮還是無法完全相信。所以在他平複情緒後,繼續問王旭:“先生,現如今您亦追查了十年,可是查出了什麼?”
“當年埋伏殺害柳老將軍的就是韃靼的猛赫爾部的首領敕貘爾拉。是他和大齊的某個人勾結,設計將你父親和八萬裂雲軍趕盡殺絕!我於敕貘爾拉處找到了當年他與齊人私通的書信,所以他才會不願萬裏的追殺於我!”
“你說敕貘爾拉追殺你是因為你偷了他當年和齊人私通的書信?那信現在何處?據我所知當年敕貘爾拉在韃靼並未坐上一部首領的位置,他又有何本事能夠陷害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