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孤僻不懂世故情,暗傷不配得垂青。(1 / 2)

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

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

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

——詩經《女曰雞鳴》

就在暮煙和河子愛在討論著如何才能讓無痕出手相助的時候,離望京城二十裏的一個小村子,正發生著一件讓無痕極度無語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經過其實很簡單,村中的王大牛,因為喝醉打老婆,路過此地的無痕神醫看不過眼,就出手狠狠的懲治了一下王大牛。而這個懲治也不過是讓他吃下能夠產生幻覺的藥物,讓他自己將自己揍個半死。原以為是幫助被打的王大嫂,誰知卻被王大嫂埋怨是多管閑事:“姑娘,我被他打,不過忍一忍便是。你現在將我家男人弄得神誌不清,又多處受傷,這讓我和孩子如何生活?我家男人是木匠,靠手藝吃飯,此事傳開來,別人也隻會說我男人腦子有病,再無人找他做事。家裏不僅沒了進項,還要我們娘倆照顧受傷的男人。你這不是幫我,你這是害我啊。”

無痕看著眼前這個雖然鼻青臉腫,卻顧不得給自己上藥,隻一臉焦急埋怨的神情對著自己哭訴的王大嫂,頗是無奈。原來還很難理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句話,現在看到王大嫂,卻也明白了幾分。自己雖是好心幫她出氣,但是卻也是害了她。和王大嫂過日子的,終還是這個一喝醉就打人的王大牛。孤兒寡母,沒有一技之長,單靠自己是無法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等自己一走,她還是要委曲求全的去請求庇護,能幫得了她一時,又如何幫得她一世?

罷了,這事本就屬於她自己多管閑事,吃力又不討好。無痕這般想過以後,也就釋然,拿出解藥給王大牛服下,又為其包紮傷口,留下些藥方和銀兩,便再不願多管而離去。

午後的陽光灑在她身後這個狹小破舊的院落,卻照不進屋內滿地的昏暗。就像自己的醫術,雖然能夠醫好身體的傷痛,卻也醫治不了內心的畸形,正所謂醫藥治人不治心。

無痕以手扶額,擋住這刺眼的光線,神情間有了一絲恍惚。自己因為興趣使然,加之從小耳濡目染,於醫藥之道,已是浸淫十數年。每每於古籍中找到未曾見過的古方,總是要去驗證一番,得出結果後才肯罷手。這種執拗的性格,利於學問研究,卻不利於人際交往。所以這些年過去了,能夠讓她交心的朋友,卻始終也是一個也沒有。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做事全憑自己的喜好,也就自然會忽略了自己的行為會為他人帶來怎樣的後果。如果這些年,那個人願意讓自己接近,並且在一旁耐心的引導自己,是不是能夠將自己這孤僻的性子稍稍的改正一些呢?

想到那個每一年都見上一麵,然後又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男子,無痕精致的五官便不由得皺成了一團。不過是因為被他的笑容所吸引,想和他交個朋友,卻不知怎麼的演變成現在這種局麵。無痕走到村子的小河邊,看著河中的倒影,身著天水碧繡蓮葉纏枝薄紗衫,下穿淡青色織綾素麵裙,同色青紗帶將蠻腰緊纏,留著長長的兩截垂在身體兩側,行走間隨風輕擺,更顯婀娜。眉不畫而黛,唇不點則紅,明明也是一個顧盼生姿,容顏秀麗的大美人,怎就讓他避如蛇蠍了呢?

無痕給自己加油打氣:“加油,水無痕,你可以的!這一次,你一定能夠讓柳時鎮不再躲著你!”微風拂過,落葉在水麵上蕩起陣陣漣漪,就像無痕的內心,因為越來越靠近心中的那個他而久久不能平靜。